做法,只要凤族拖下去,谁也奈何不了凤时闻,他顶多受些皮肉之苦,沉寂个百年,就又可以道貌岸然的出现了。”他知道盛凝玉向来喜欢在尘世悠游,他不反对,但他同样也有自己的固执。
原不恕:“即便如此,也该将凤时闻带回凤族,上表各大世家门派,昭告天下后,再将他处死。”
盛凝玉动作一滞,笑了笑:“是啊,大可以如此。”她拿起果子转了转,继而狠狠咬了一口,好似咬得是那人的头颅似的:“可是凭什么呢?”"凡人百年,春生秋灭,但爱恨与我同等。"
她看到了他们的恨,看到了他们的爱,看到了他们骨肉分离时,撕心裂肺的痛楚。
所以她不止杀了凤时闻,还挖走了他的神骨,在凤时闻还有一丝气息时,将他带到那些凡人的面前,供他们发泄后,才把一些血肉残肢带回了凤族。盛凝玉想得很简单。
既然他让许多人尸骨无全,那他也别想留个全尸。
原不恕眉头紧锁,他想起盛凝玉之后被封棺材的遭遇,难免多虑:“如此鞭尸戮体,恐天道不容。”盛凝玉大笑:“天道不容?倘若天道有识,一定会说‘盛凝玉,你做得太好了,快帮我也多砍几刀'!”原不恕看着她,面上没有一丝笑意。
"即便如此,这件事也不必由你亲自动手。"
这是一句与云望宫原宫主“严厉冷硬”的形象极为不符的话,但原不恕还是说了。
盛凝玉收敛起笑意:“可是凤时闻当日也已近天玑境,普天之下能压制他的没有几人。”
原不恕不为所动:“没有几人也是有的。”
他顿了顿。声线冷冷:“若无三界大事,历代剑尊不出望星高台,不踏有尘之地,不落万丈红尘。——这个规矩,明月剑尊应当比我更清楚。”盛凝玉同样冷下脸,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怒意:“大事,哈,好一个大事!那师兄觉得,除了我,谁还会愿意得罪凤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静息片刻,一道冷淡的声线毫不迟疑地响起。
“我。”
盛凝玉惊愕抬眼。
……婶娘。
原不恕看着她惊讶的模样,脑中突兀的闪过天机阁的预言。【百年倏忽,明月将出。万世俯首,恶行皆诛。】
可若再来一次,她还会有这样的奇遇,能从那扑朔迷离的谋局里脱身,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么?
原不恕不敢赌。
他慢慢的,仔细的,一字一句的开口。
“若再有此事,你传讯与我,我来处理。”盛凝玉叫他一声“师兄”,原不恕就将她当做了亲人。不过一个凤族王子,他的妹妹若想杀,他来杀。而盛凝玉不需要遭受任何指责,不需要接受任何质疑,她只要活下去。
如往昔一样,自由自在,飞扬肆意的活在这世上。
母亲临终时喊咐我,若能寻到你,一定要护住你,谦让你,若是寻不到你,就善待天下所有身上有你秉性之人,但不可将任何一人当做你之替身。”原不恕顿了顿,轻声道,“母亲已至大限,任何灵
药都无用,她看得通透,你也不要伤心。"
盛凝玉垂下眼,静了片刻,别开脸。
她不擅长道歉,语气却缓了下来,没提本想询问的“谢家普提君”一事,转而道:“世人所传的那句 凝似入庵 并非虚假,若不足我当日及时赶到,凤时间可就要吞下魔种并将其炼化了。”
原不恕瞳孔一缩。
他当然知晓其中凶险,担忧之中更有些许难得出现的急躁:"那你为何不直接说清?"
盛凝玉:“哦,因为我和凤君立下了灵契,他不能寻那些鞭尸的凡人麻烦,同样,我也为凤族遮掩一二,算是全了凤族面子。”"如今我之所以能说,是因为那灵契镌刻在灵骨之上,我没了灵骨,自然也没了束缚。"
原不恕:“….…”
竟是如此。
他被气得半晌无语。
顿了顿,盛凝玉觑着眼,小声道,“非否师兄,你是觉得,我的事,凤家也有参与么?”
凤族之人,同气连枝。
更别说如今的凤君是凤潇声母亲的兄长,盛凝玉见过几次,凤君对凤潇声极好,更别说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原不恕:“我不确定,但你要多加小心。清一学宫的安全自有保障,想必这也是父亲千方百计令你入学宫的缘由。”"只是……我知道你想调查当年之事的真相,但即便是曾经故友,时过境迁,变动诸多。"盛凝玉懂他的未尽之语。
清一学宫毕竟是凤潇声重建的,若是她仍对她有恨,看到她此刻这张脸,恐怕不会消停。果然,原不恕道:“你如今容貌虽有变化,但熟稔之人,定能一眼看穿。”
盛凝玉抬于饮尽杯中灵茶,畅快笑道:“我本来也没想藏多久。非否师兄,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藏?那些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再来杀我 次,这一次我奉陪到——诶哟!”原不恕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灵芝墨玉笔:“一切等找回灵骨再说,这段时日给我消停些。”
盛凝玉捂住头,可怜巴巴:"哦。"
她重新端正了坐姿,乖巧道:“对了,小二摸过我的灵脉,他肯定看出什么了。本来我和他说好,进学官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