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非同凡响的男孩,至少我妈是这样认为的。 跟南星去过青空文学社的预选会后,我居然有些心动了,不过由于高帆优越控他能力,成功制止了我。不得不说,有一个时刻保持理智的伙计,真的很重要。 我在十字路口跟南星和高帆分开,独自骑着心爱的自行车,走在往日的路上,周二傍晚的街道跟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车流、行人、交替变化的红绿灯以及红色的夕阳与天空。 走过云禅大道,我拐进中福路,再往前走大概三百米就可以到我家了。在我右手边,是一排老旧的商铺,打我小时候起,这几家店就存在了,李奶奶的面条铺、牛叔的鲜肉店、王大伯的修理厂、丽姐的洗脚城以及小蛋子家的便利店。前几年,张姐去了上海,留在了那里,开了八年的理发店卖给别人,开了一家华莱士。 而在我左手边,则是一个很老很旧的公园,我爸说在他小时候就有这个公园了。 我朝公园看了一眼,蓝色的栅栏前停着一辆杏黄色的自行车,后轮的挡泥板缺了一角。 “那好像是笑笑的自行车。”我记得当初不小心把她后轮的挡泥板踢了个豁口,但一直没换新的。 我把车子停到她的自行车旁边,走进公园。门口是一个木制的回廊,上面攀着粗壮的爬山虎,茂密的叶子已经有些发黄了,等到秋天时,叶子落完,光秃秃的枝干跟长蛇一样。 我是在乒乓球台旁边找到李笑的。 她的西装外套胡乱扔在另一张球台上,脖颈间的领花也摘掉了,白衬衫敞开第一个扣子,额头上淌着细密的汗珠。在远方夕阳和晚霞的照射下,她的短发熠熠生辉。笑笑好像从来没留过长发,因为影响运动。 公园里经常会有老大爷们打乒乓球,我记得小时候还跟其中打得最好的牛大爷学过两手呢。牛大爷那时在附近一片儿被称为“乒乓球老头王”,打遍公园无敌手。 “喂,小野,过来打球啊。”我刚走进摆乒乓球桌的地方,李笑一眼就在人群里发现了我,挥着球拍让我过去。 球台前围着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在观球的。 我一看她的对手正是我曾经的师傅——牛大爷,便连连摆手:“不行,我脚崴了,打不了球。” 尽管有时候我不愿意承认,但李笑的运动能力真的比我厉害,或许高帆之前跟我分析的一大堆东西是对的,什么支链氨基酸、大分子蛋白质,好难记的专有名词。 而且在公园里,李笑可是十分有名气,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打球很厉害,不管是什么球,包括篮球、足球、乒乓球和羽毛球。 “撒谎,我亲眼看见你骑着自行车过来的。”李笑肆无忌惮地笑着,用球拍指着栅栏外肩并肩摆在一起的两辆自行车,“你要是脚崴了,我就把乒乓球给吃了。” 我知道她绝对没有嘲笑我的意思,反而在我看眼里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呵呵呵,小林子,来,陪师傅打一局。”牛大爷笑呵呵地从旁边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一支球拍,示意我接住。 我有些不情愿地接住球拍:“你早就不是我师傅了。” “嗐,不就是让你帮我给李阿姨带个纸条儿嘛,怎么连我这个师傅都不认啦?” “牛老头,你还说呢,就因为你,小野被一群阿姨给骂了一顿,你到底在纸条里写了什么呀?”笑笑没好气把乒乓球扔到半空中,冷不丁把球打了出去,牛大爷反应不过来,球落到了我的脚边。 师傅没接到。 笑笑翻了下旁边的记分牌,兴奋道:“9:10喽,牛老头,你要是输了可得给小野道歉哦。” “哎——我还没准备好呢,年轻人不讲武德。”牛大爷气呼呼地跺跺脚,头上秃顶的一圈白发仿佛要气得飘起来了。 “还有一个球呢,一鼓作气赢掉你。”笑笑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球拍,比出胜利的姿态。 “你这个女娃娃。”牛大爷气呼呼地一把拉过我,冷不丁将球拍塞到我手里,推到台前,“徒弟,你跟她打,要是赢了,我就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 “啊?!我可打不过笑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牛大爷嘴里咕哝了一句,示意对面发球。 “我打乒乓又不厉害。”看着对面自信的笑笑,我连忙放下球拍,摆摆手示意算啦。 在我擅长的田径上都赢不了笑笑,更别说是并不熟练的乒乓球了。 “来嘛,就剩两球了。”笑笑说。 “那好吧,输了可不能怪我。”我握紧球拍,从牛大爷手中接过一个黑不溜秋的乒乓球,这个球至少打了半个月了,表面坑坑洼洼,但手感却意外得不错。 我将乒乓球高高抛起,肌肉记忆瞬间触发,很顺利地用直拍打出一个漂亮的高抛球。正当我为自己出色的发球感到开心时,笑笑一记完美的格挡将球打了回来。 球落在左半区,我抽手回防,勉强将球擦过球网打了过去。 “哎呀,你这小子的球技真是一点儿没有长进。”牛大爷气急败坏地一拍膝盖,一幅肠子都悔青的样子。 这时,笑笑游刃有余地后撤步,手臂轻盈地一舞,如女侠手中的软鞭,漂亮地将球削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低低掠过球网,朝我飞了过来。 “哟,好球。”旁边凑过来的其他人喊了一句。 “那可不,小笑可是十里八乡的厉害人物,我‘天残手’之前就是败在她手上。” “可去你的吧,你要是‘天残手’,我还是‘黄金右脚’呢!” 我听着旁边人的议论,原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