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余成不甘心地收起刀,后退两步,道:“他侮辱你,我想杀了他!”
看到收刀了,何仪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余成这杀气腾腾的一句话,又使得他浑身一抖,流在地面上的水迹,似乎又多了一些,怕得要死。
看到何仪这般废物,余成心中的怒意,这才消散了些。
其他宁国的士兵,看到何仪真的被吓尿了,再想到赵飞洲那晚做的事情,早就传遍全军,他们见宁国使臣如此废物,很艰难地忍住不笑。
等到何仪回过神来,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和窝囊,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没想到临走了,还要在宁国帝都如此丢脸,却又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要口嗨。
他现在恨不得,挖一个坑钻进去,丢死人了。
“五郎。”
余庭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对何仪做点什么,再看被吓尿了的何仪,心想赵国怎么会,派出这样一个废物来宁国,便道:“何大人,刚才得罪了,请吧!”
“你……就是那个余三郎?”
何仪还是听说过余庭,当年的余庭,可是让赵国紧张了好久。
不过殇水关一战后,余庭从此销声匿迹,何仪曾听说余庭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但现在再看,也不像消沉了,似乎很意气风发,和当年一样。
唯一的不同的,就是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
“原来何大人也知道我。”
余庭淡淡道:“听说当年殇水关一战,是你们赵国大皇子的功劳,还请何大人回去了,替我多谢大皇子,何大人请了。”
何仪眉头一皱,有点想不懂,余庭和自己说了那么多,是要做什么,不过在宁国脸都丢完了,再留下只会继续丢人,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将来一定百倍奉还,咬牙道:“我们走!”
“何大人,记得换裤子。”
余庭又道:“天气凉,冷到就不好了。”
“气煞我也……”
何仪大怒,浑身发抖。
但是也可能气过头了,气血上涌,又一次被气昏过去。
那些赵人连忙扶住何仪,把人放在马车上面。
“三哥,我不想送他。”
余成咬牙切磋道:“我怕在半路,忍不住把他杀了。”
“你去护送吧!”
余庭看了一眼,刚才拉住余成的那个亲兵。
此人是他们余家的人,也是一个军官,让他护送足够了。
“是!”
那亲兵带兵跟上。
城门外的闹剧,便如此落下帷幕。
“这样的蠢货,赵国越多越好。”
余庭看了一眼,地面逐渐被雪花覆盖了的黄色水迹,捂住鼻子道:“五郎,你太冲动了。”
“他骂三哥,就是不行。”
余成一直把自己三哥,当作一生中的偶像,又道:“我进宫请罪!”
说完了,直接往皇宫走去。
余庭无奈地摇了摇头,唯有跟上。
已经远去的赵国使团中,马车上的何仪总算醒了,羞耻地把那裤子换下来,回头再往宁国帝都看去,现在的他,能做到的唯有无能狂吼。
那天晚上的屈辱,还不够,今天当众被吓尿了,要是传回去了,这可怎么办?
何仪不管这是自取其辱,反正全部是宁国的错,自己绝对不会错,怒吼道:“回去之后,谁也不许提起这件事,否则我有的是手段弄死你们!”
那些跟随的赵人,闻言便连连点头。
不过在此时,一道笑声传来。
负责护送的宁军士兵,终于忍不住笑了,他们要怎么嘲笑,赵人绝对管不着,何仪听到这嘲讽的笑声,脸色再次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该死,你们都该死!”
何仪大怒!
——
宁国西边,一辆马车在雪地上缓慢行驶。
伏乐志说道:“文谦兄,女帝的人,还跟在后面。”
“想个办法,让她们跟不上。”
文谦的声音,还是很文质彬彬。
如果在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才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个简单。”
伏乐志这就笑了,驱使马车往树林的边缘走去。
刚刚穿过了树林,马车突然停下不动,像是在休息,跟在马车后面的一个女兵,始终保持着三丈距离,穿着一身白衣,走在雪地之中,两种白色完美地融为一体。
这个暗卫的女兵,往马车看了好一会,又等了好一会,只见前面的马车没有任何动静,她就疑惑了,再等了好久,马车依旧不见动静,只好上去一看。
马车之内,早就空空荡荡。
伏乐志和文谦二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好!”
女兵大惊,赶紧往四周查看。
但是,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
雪地上连车辙的痕迹,都被落下来的雪覆盖了,他们都脚印根本看不到,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消失,怎么离开了马车,就好像凭空不见了那样。
不过马车的车厢内,还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多谢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