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还是“各自响应”,把潘处道摘得干干净净。
詹允南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勇敢而有道义。
李邦却对此表示怀疑,尤其是朝廷又送来了一道不赏而斥的命令,他视扈九为阴险小人。
潘处道怎会不知李邦的心思?
他摇头道:“此事与扈九不相干,是本将想再等一等。如果朝廷允了燕云之策,我们光明正大地收复云州,行事岂不是更便宜?休得再说这等离心之言。”
李邦强耐着不解,闷闷地应了。
他掀开帘子先一步出了营帐,扈九迎面而来,高大的身形遮去了半截日光。李邦袖着手,板着脸,半个字也不说。扈九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片刻后,退让到一旁。
李邦这才阴着脸走了。
燕山的风雪,夹杂着尘沙的土腥味,即便冷也冷得有地气。这样的好山好水,这样的英杰好汉,实不该原地坐视。
李邦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他翻身上马,直没入昏晦的松涛恶林中。但见林峦絮粉,遍地银光。听说京师已是雁回春来,良辰好景。
可燕云呢?
燕云的融融春日,到底要何日才来?
迎着猎猎的山风,李邦骑着马儿,消失在了林子深处。只留下了漫漫白雪压松枝,寂寂清光照足痕,而朔风渐起,吹得林涛发出“哗哗”的声音,一时飒飒巨浪,萧萧木落。
当这一股烈风,穿越千山万水、日月星辰,最终软化在京师的纸醉金迷中时,周玉臣似有所感,抬起手探了探风向。
春风和煦,温柔地吻过她的指间,然后毫不眷恋地融入自由天地。
此时,她就站在群玉殿外。
这座曾住着大梁第一宠妃的宫殿,在时光与人心的变迁之后,变得沉默而萧条。因此庭院中的对话就显得十分清晰。
只听赖贵儿抽抽搭搭地说:“我可怜的殿下呀,周玉臣那厮是要谋害您呢!昨儿她还吓唬奴婢,说奴婢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