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过了一会儿,又摸出耳机,点开了音频。
……
翌日文时悠要上早班,不到6点就起床往酒店赶。
困得在出租车上补觉,忘了看手机。
撞上一名重要客人,又撞上几个难缠突发事件。忙得脚后跟不沾地,脚上的高跟鞋裂痕更大了。
“你还没换呢。”唐茜问,“别到时候彻底掉跟了。”
“有一双备用的。”文时悠说,“就是没这双舒服,穿了两次就丢在柜子里。”
“新买一双呗。”
“看上了一双,”文时悠低着头打字,屏蔽ABCD,快速发了一条“又穷又事逼的客人通通给我消失!!!”的私人狭窄领域的朋友圈后,她顿了顿,接上句,“就是没钱。”
“……”
五星级酒店的工资怎么可能买不起一双鞋,要么文经理又拿钱贡献了爱好,要么文经理看的鞋——
文时悠将链接拿给唐茜看。后者爆出一声粗口:“这么贵,活该你没钱!”
“你不懂。”她说,“这不是要买演唱会的门票了。”
“哦。”唐茜点点头,“也对,得省着点花,毕竟年终奖还没到手。”
“也不一定能抢到。”
按照以往的经验,除非踩了狗屎运,否则概率极低。
“那我也是高价也要去参加的,这次我老公可是要单独唱歌呢,绝对不允许自己错过!”唐茜说。
“……”
文时悠想到这件事就生气。
回家后没吃晚饭,倒头睡,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铃声吵醒。
她是有点轻微起床气的人。
在高中时期就因这原因看沈言次极度不顺眼,因为他经常不按规律到学校,而她下课好不容易抓紧时间补觉,就会被他吵醒。
更何况现在原本就心情不佳。
接通电话也没是谁,张嘴就来:“大半夜谁啊?”
“……”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对方不紧不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现在应该是刚过8点?”
“……”
“鸡都没你睡得早。”
“……”
文时悠看了眼屏幕,不情不愿爬起来,彻底清醒了。
居然就这么睡了一个多小时,这种情况下,她晚上又得失眠了。
“你知道吗。”她说,“今天你的声音特别像沈言次,导致我现在很难受。”
对方默了默:“我还带变声的?”
“嗯。”文时悠说,“游戏里听起来像,微信更像了。”
“你已经收了钱,”他说,“听不惯也得忍着。”
“所以这不是在忍吗?”
“……”
要不是看着云彻的份上,她才不做这种吃亏事呢。
文时悠起床给自己调了杯牛奶麦片充饥,双腿盘在沙发上,一边应着话,一边刷着云彻的物料。
大概察觉出她的敷衍,他忽然说:“累了?”
她这位金主,在很多时候说话都是懒散和欠欠的语气,忽然认真又柔和地问了这么一句,文时悠微愣,坐直了身体后,不太适应:“也,也还好。”
“哦,”他说,“那就是遇到事逼心情不好。”
文时悠:“你怎么知道?”
“小东西,”他又来了,每当她犯蠢的时候,就会习惯性call back,“我有眼睛。”
“……哦,我发了朋友圈。”文时悠没屏蔽他,“算了不提糟心事,刚才看见你早上给我发的消息了,当然可以改伴奏,给我听听呗。”
沈言次:“在传了,就是有点慢。”
文时悠:“那先挂了。”
“等等。”他轻声一啧,仿佛对她的着急很不满意,“我可以直接弹给你。”
“嗯?”她又愣了下,“你就会弹了?”
“一点吧。”他含糊道,“不算熟悉。”
“FT不愧是牛逼的经纪公司,没能力不能进是吧。”
“也不是。”他扬了得意的声调,“主要是我优秀。”
“……”
听筒中,传来某种翻盖和手机磕碰的声音。说话声倒是变远了:“能听到?”
“能。”文时悠坐直了身体。
试了几节音符后,一串熟悉又流畅的音调从指尖流出。
她自己几斤几两是清楚的,对音乐没什么造诣,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写的东西类简直就是小菜鸡。
但金主改编的能力特别强,在她尊重原本旋律的基础上,做了不大的改动,一首普通的曲子居然可以变得如此惊艳。
再加上他卓越的弹奏能力,让她怀疑是不是录好的伴奏。
一曲结束。
文时悠被硬控了三分钟。
他听见钢琴键,问:“还行吗。”
起止是还行。文时悠怔怔地说:“好像没太听清,可以再来一遍吗?”
“嗯。”
她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又取了耳机。
音乐如温和却不凛冽的光芒,淡淡笼罩在身上。像置身于海边,看日出,微风和煦,不急不躁。
文时悠斜躺在沙发上,浑身放松,竟然不知不觉又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