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杏打开包裹,里头竟是一个插着针的布偶!
她手一松,布偶掉在了地上。
“厌胜之术!”赵冬鹊用力捂住嘴,才将惊呼咽下。
“主子!”司琴瞬间白了脸。
“别怕!”玉录玳出声安抚众人,“好在吴嬷嬷警醒,咱们把这东西挖出来了,没事的。”
见她们仍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玉录玳又说道:“便是咱们没发现,本宫也绝不会让人得逞的。”
“主子,您怕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吴秋杏回过神,捡起布偶,心有余悸说道,“这东西在您的永寿宫里发现,便是之后证明了您的清白,皇上也会对您,对永寿宫心存芥蒂。”
那个时候,永寿宫就成了冷宫,玉录玳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是啊,这背后之人居心之毒,简直骇人听闻!”赵冬鹊附和。
闻言,玉录玳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了,她忘了,这个时代的人,尤其宫中之人对这种邪术是极为避讳的。
若她被陷害成功,别说她的命了,整个永寿宫所有宫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对了,还有她那个敌我难辨的家族,也必然受到牵连。
动手之人其心可诛!
“主子,这上面有生辰八字。”吴秋杏翻看布偶,又有了新的发现,“这,若是奴婢没有猜错,这可能是三阿哥的!”
这话一出,玉录玳的脸立刻黑沉黑沉的。
这人是冲着她九族去的!
“主子,咱们快把这东西销毁了吧!”司琴抖着声音说道。
玉录玳深吸一口气吐出,镇定道:“你们仔细看看能不能辨认出布料,还有写生辰八字的笔墨是否能寻到出处?”
“主子,奴婢认得这布料,这,这是晴雪缎!”吴秋杏苍白着脸,抖着手说道。
玉录玳觉得不对,吴秋杏在宫中多年,对厌胜之术的后果很熟悉,可她刚刚还敢捡起布偶的,怎么突然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嬷嬷可是联想到了什么?”玉录玳沉声问道。
吴秋杏和赵冬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惊恐。
“主子。”吴秋杏上前几步靠近玉录玳,声音压得极低,“不知您是否听说过一个传言。”
她咽了咽口水:“奴婢与赵嬷嬷是因为内斗失败被赶出的慎刑司?”
玉录玳点头,这个她之前听司琴说起过。
“难道不是?”
吴秋杏摇头:“不是。”
她内心纠结,面上也忍不住闪过犹豫,最终她咬咬牙,还是说道:“奴婢和赵嬷嬷是三年前从慎刑司出来的。”
“不过,奴婢们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千方百计逃出来的!”
玉录玳皱眉,试图从之前的梦境中找到些线索,但她只找到三年前那桩大事:“本宫只记得,那时候赫舍里皇后难产,千辛万苦产下皇嗣,后力竭而亡。”
她继续回忆:“皇上哀毁逾恒,爱屋及乌下对那孩子爱惜至极,加之要稳定朝局,没多久就立了那孩子为太子。”
“是,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宫内宫外都知晓的事实,但暗地里,那年还发生了很多无人知晓的事情。”吴秋杏接话。
那段煎熬的日子,对她和赵冬鹊来说是噩梦般的存在。
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四四方方的紫禁城,大部分宫殿都已经熄了灯火。
钟粹宫也陷入了黑暗中,马佳·吉萘终是没有舍得,将胤祉的棉马甲和襁褓整理好,把小婴儿紧紧抱在怀里。
胤祉在睡梦中被箍醒,大声啼哭。
马佳·吉萘如梦初醒,忙松开襁褓,夜色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虹云,你去大厨房要些羊奶来。”
“羊奶?”虹云不解。
“对,羊奶,旁人问起,你就说小阿哥忽然不愿意喝奶了,要用羊奶试试。”
虹云眼睛一亮:“主子!”
马佳·吉萘点头:“是我魔怔了,有些事,真真假假又有谁会在意。”
“明日一早,你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她沉默一息,“记得打点好。”
这一夜,虹云进出大厨房数次,惊动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