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说的,姑娘可要思量明白了。”
另一个嬷嬷接话:“别跟她废话,咱们领了娘娘的令,只管行刑就是。”
“我,我招!”司画用尽力气,忍痛吐出几个字。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接话的嬷嬷将手里的刑杖递出,整了整衣衫,恭敬步入正殿禀报:“禀娘娘,司画愿意招了。”
玉录玳睁开眼睛,眼中赞赏一闪而逝。
吴秋杏这样经年的老嬷嬷对于主子的情绪自然不会错过,她双手置于腹前挺直背,腰更弯下去几分,以示恭敬与臣服。
司琴伸出手,玉录玳将手搭在司琴手臂上,缓缓走出殿门。
司画已经痛得失去思考与感知的能力,待玉录玳的裙角出现在眼前,她才后知后觉说道:“主子,奴婢,招!”
玉录玳环视了下四周,说道:“你们都退下。”
宫人们早就因为司画受刑噤若寒蝉,玉录玳一发话,众人忙不迭行了礼就退避开来。
“说吧。”玉录玳看着虚弱的司画,语气淡淡,没有一丝怜悯。
“主子不省人事那段时间,王吉曾问过奴婢,什么药材最伤人气血且不会被人轻易察觉。”
“当时……”
“奴婢哪里知道这个。”司画闻言,不自在别过脸,避开王吉的目光。
“咱家听闻姑娘祖父精通岐黄之术,姑娘应当自小耳濡目染才是,怎得推说不知呢?”王吉吊梢眼上下打量着司画,不阴不阳说道。
“祖父早逝,不曾传授奴婢医术。”司画想起祖父说她脑子不够聪明,学不来医术,心下有些难堪,便随口敷衍道。
索性王吉也没有追问,又问了几句坤宁宫的近况后,两人就分开了。
几日后,王吉找人传话要见她。
知画应约,王吉笑着塞给她一个长条匣子:“把这东西交给曹若梅,她知道该怎么做。”
司画一惊,曹若梅竟也……
随即,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赤乌子。”
“赤乌子?”
司画闻言下意识手一松,王吉忙托住:“小心些!”
他阴恻恻说道:“这可是咱家问了你兄长后花了些心思才得到的。”
司画颤抖着唇反问:“我兄长?”
王吉撒开手甩了甩:“没错,你兄长说赤乌子与人参极为相似,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你可收好喽,别浪费了你兄长的一番心意。”
“行了,内务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咱家处理,你回吧。”说完,王吉便甩着拂尘大摇大摆离开了。
“主子,奴婢一开始真的只是想为自己找个下家。”
司画想拉住玉录玳的裙角求情,却使不出力气,只能颓然垂下手。
她继续说道:“奴婢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奴婢踏入了王吉的陷阱,还连累了家人。”
“主子,您相信奴婢,奴婢一开始真的只是想为自己找个依靠而已。”
“继续。”玉录玳没有理会司画的剖白。
司画颓然:“后来,奴婢把赤乌子交给了曹若梅。”
“曹若梅看出奴婢不安,安慰奴婢‘良禽择木而栖’,还说,还说以主子您的状况,根本用不上赤乌子,让奴婢安心等着新主就行。”
“曹若梅对您用赤乌子,奴婢真的是不知情的。”
“那你为何要对王吉说主子不好了?”司琴恨恨说道,“不就是因为知道主子服下赤乌子无力回天了吗?”
“不是!”
“当然不是!”司画连忙解释,“主子,奴婢那会儿只是因为您偏心司琴,待奴婢不如从前亲厚,这才在王吉那边传了假话!”
“主子,奴婢错了,可奴婢从来没有真正背叛过您啊!”
玉录玳冷眼看着司画,肃声道:“你传本宫不行的消息给王吉或许有泄愤的原因。”
“但你更想让府里加紧将阿鲁玳送入宫,好让你能依附新主,重新得到重用。”
司画震惊,玉录玳竟然知道她如此隐晦的心思!
“本宫记得,当年你进宫的机会是你兄长求来的。”
“你一边为家人求情,一边却又毫不犹豫把你兄长卖了。”
“你在怪他当初没有成全你和你表哥,反而将你送进了宫。”
玉录玳摇头:“你还真是辜负了你兄长的一片心意。”
可惜了,司画做为大宫女知道“玉录玳”太多的事情,不宜放出宫去。
不然,她还真想成全司画,让她跟那个五毒俱全的表哥过“好日子”去。
“把人拉下去跟曹若梅关在一起,饮食比照曹若梅。”
“主子饶命!”司画求饶,话出口的下一瞬嘴巴就被塞住。
两个行刑的嬷嬷一人一边提着司画就下去了,令行禁止,很是利落。
“司琴,这两位嬷嬷是什么来路?”玉录玳问道。
“主子,两位嬷嬷都是慎刑司退下来的。”
“慎刑司?”玉录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