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剑与她 施黛 2091 字 2天前

他视线落定,从上到下审视过对方的肩头、腰肢以及手臂腕口,不敢放松警惕。

若是习武之人,这些部位会细微有别于常人,但此女伪装得甚好,竟在审视中完美掩饰了所有习武之人该有的特征。

臧凡有意试探,趁其不备出手,虎口一曲,直逼对方脆弱的脖颈,目光更气势汹汹,夹带几分狠厉。

白婳见状一惊,双腿发软,后退时被绊住,于是脚步踉跄着瘫坐到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桌角边沿,才勉强不至于磕伤。

臧凡伸手落了空,对白婳故意藏拙的怀疑更甚。

“……公子何意?”

白婳忍惧开口,试图做自救周旋。

她不知道自己身份是否已经暴露,目前能做的只有充楞拖延,并期盼窥于暗处的表哥能及时前来搭救。

臧凡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做宁公子的贴身丫头,不会点武艺怎么好?”

说罢,竟从怀里掏出了利器。

他动作快又连贯,白婳甚至都没看清他拿出的是什么,就被锋利的冷兵尖头对准。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艰难起身,撒腿便跑,可腿心战栗,用不上力,没两步便一个趔趄,身形要倒。

旁边是一架花鸟刺绣四曲屏风,白婳慌乱之下伸手扶靠过去,却不小心将屏风撞倒。

“哐啷”一声,屏风倒下。

同时,一抹淡白色的衣裾半角虚虚渺渺飘进她的视线范围里。

屏风后面,竟不知何时站了位气度翩翩的公子,容貌不凡,眉目疏淡,闻声睨了她一眼,却无任何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好似事不关己,游离界外,就算眼前见血也全然无所谓。

这些,是他冷漠眼神透露出的含义。

可白婳管顾不了那么多,此刻不知状况,瑟缩在房间角落里的人牙子定是指望不上的,她不明眼前这位公子是何身份,但近距之内只能寻助于他,便决定咬牙赌上一把。

于是,她冒昧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臂,躲其身后,死活不肯放手。

白衣公子迟疑了下,没有强行甩开她,像是懒得计较纠缠,便直接将她忽视。

冷镖直冲过来的锋锐与力道不减,白衣公子随意抬起手中剑鞘,抵力一转,危机轻松化解。

看清来人是谁,臧凡不满一啧,心道这家伙来得真是不巧,他刚刚差点就试探出了这女子的功夫虚实。

实在坏他好事。

“等你饮酒,迟迟不来,我当因什么耽误了脚程,原来是望月楼的酒比我那里的好饮。”

白衣公子开了口,声音带点慵倦,却又清冽得好听。

原来两人是认识的,白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臧凡眼神饶有意味地看了白婳一眼,说道:“哪里的话,兄弟为你办事,自当竭力,虽选个丫头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但季陵那些剑门对你常不怀好意,我担忧他们会趁机捣乱,故而挑选得严格一些。”

白婳脸色微变,这才终于意识到,方才对他气势汹汹出手之人并非宁玦,而真正的宁公子,此刻就在她眼前。

怪她方才心神不宁,不然早该从言语中判断明晰。

宁玦没看白婳,只瞥了眼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人牙子,说道:“买卖而已,你情我愿便成交,不成则一别两宽,何至于动手?”

臧凡收了镖,应付一句:“剑客游于江湖,随身丫头自要选胆子大些的,我不过试探一二,谁想她如此怯弱。”

宁玦偏过目,像是终于发觉屋内还有一人。

他视线落定在白婳因恐惧而略显苍白的面庞上,审视问道:“为何还不松手?”

白婳窘迫,反应过来立刻松开,又后退半步。

同时,脸膛不受控制得泛了红,虽是很浅的程度,但依旧没逃过宁玦的眼睛。

江湖上风风雨雨,打打杀杀的事儿见惯了,这种小女子的赧色……宁玦倒觉得十分新鲜。

臧凡方才没试出白婳的武功,一时只觉这女子伪装厉害,估计是个狠角色,自然不想留她在宁玦身边当祸患。

于是说道:“我不过试探,谁知刚一出手就把这丫头吓得软了腿,如此没有胆性,如何跟着你?走吧走吧,回去喝酒去,今天这批都不行,兄弟改天再给你物色别的丫头。”

臧凡说完,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扔给人牙子,给他当个辛苦跑腿费。

宁玦没有言语,见臧凡迈步,便也跟着要走。

白婳从失魂状态回过神,想起表哥的殷殷叮嘱,顿时鼓足勇气,硬着头皮开口争取。

“宁公子请留步!”她出声阻拦,解释说道,“我,我并非胆小,只是刚刚事发突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才会慌不择路。听闻公子居于岘阳山上,过着避世野居的闲适生活,如此,又何需身边丫鬟如打手一般胆大干练,体格强硕。阿芃愿跟随公子身边,尽忠尽力,照顾好公子的起居生活,只求公子能予我一安顿之所。”

声音娓娓,咬字温软,实在悦耳。

宁玦回首,眼前那张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娇靥竟明目张胆弯起唇,骋目流眄,浅浅对着他微笑。

一旁臧凡见状,戒备心想,好一出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