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别的理由,如今看来用掌家权为名头确实说得通。只不过,掌家权不是在早在前些日子,王妃就递信回来交到她手上了吗?
她稍有些错愕地望着沈知行,沈知行没等钟令音的回答,已经是换了一副脸色,眼睛里的揶揄都快要溢出来了:"可是为夫记得,这掌家权早就交到夫人手里了。"
他与她并肩,一侧肩膀靠着她的,举止很是亲昵。
琼琳姑姑和秦王妃两脸震惊,秦王妃更是大半个身子都立了起来,丝毫看不出因中毒而身体虚弱的影子:“何时交出去的?”
母亲回京之前,就递信来说让宋叔将掌家权交给我了。”钟令音心中有数,也就顺着沈知行的话说了。反正她确实已经接过掌家权,至于是谁嘱咐的,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儿了。
秦王妃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愣了半晌更是怒极,合着这逆子早就看穿,在这里将她当猴耍呢!还真的是半点不将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心上!
钟令音却像是看不懂她的脸色,满脸关切:“母亲是因为掌家权的事郁结于心吗?早知道令音昨曰就将掌家钥匙和账簿送来了,也不至于等到今早才送,让母亲气昏了头。”
她说的情真意切,手甚至都抚在心口做心痛状,已经让秦王妃一口气缓不上来了。
可沈知行也不是个省心的,对着边柜上搁着的木匣子作恍然大悟状,替她帮腔:“怪不得我在屋子里见到了那木匣子,原来是夫人一早送来的。”
秦王妃气到脸红脖子粗,放佛下一瞬就要气背过去。琼琳姑姑顾不上擦拭手上的药液,忙去替她拍背,也不忘给沈知行使眼色,让他收敛些别再说了。
秦王妃此时已经失了神智,忽略琼琳姑姑让她别再纠缠的劝告,一心想置钟令音为死地:“不管如何,那茶点有毒是事实,这点容不得她狡辩。”
她动了十分怒气,钟令音何曾见过有人发这般疯,不自知地往后退了一步。沈知行只拉住她的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
这番护犊子的样子,秦王妃看了更是怒火中烧,伸手打翻了床榻旁边的矮几,药液药渣洒了一地,破碎的瓷片也飞溅到了角落。
"去将苍南柳荫喊进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包庇她到何时!"
钟令音藏在他身后,柔软冰凉的绸缎料子蹭擦着她的额头,手心里他的指尖灼热,似乎是药碗的余温。
紧闭的屋门再次被打开,透亮清澈的光下闯进几道人影,四周繁杂,怒骂推搡,她只轻轻说了一句:“王妃好像是来真的,万一真的气病了呢?”
沈知行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轻描淡写道:“母亲是练武之人,你可别小瞧了她,还有……”他忽然转过身来凑到她耳边也轻轻说一句,“再不济,你夫君我刚刚可是给她喂下四碗补药。”
他的语速极慢,和他的吐息,他身上的雪松气味 样挠的人耳尖发痒,心头发颤,钟令音的手被他拽着是躲也躲不得,只好垂下脑袋。耳旁依旧是纷杂的脚步和吵闹声,可是她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
跳。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抬头,而沈知行的手缓缓上移,扣住她的手腕,每过一处都像是星火燎原,再难将息。
她听到他说:“好生瞧着。”然后被遮挡的视线复又清明,他坚定地与她站在一处,钟令音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另一只手不自知地圈住他的胳膊。
她这样的亲近,从沈知行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雏,她的鼻尖有一小点脏污,可能是在柴房不小心碰上的。
他抬手想替她擦拭,又怕唐突了她,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奇怪,以前这些动作也不是没做过,怎么今天倒小心翼翼起来。
秦王妃见了他们腻歪的样子,只觉得没眼看,更是感觉自己真是病了,头昏得厉害,只能靠着高枕说话:“苍南柳荫,你们别怕,本王妃自会替你们撑腰。”
府上的仆从们大多都已经听到风声,现在自然是不敢给钟令音脸色看,脏水更是不敢泼了。
苍南和柳荫两人跪在地上,听了这话柳荫首先撑不住了,一个劲儿地磕头只知道哭。苍南年纪虽小,但她本就是秦王妃培养出来的人,贸然背主的事情她也做不出,就只好倡着。
“都哑巴了?你们一个个儿的都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秦王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发火了,软绵绵的声音没多少威慑。琼琳姑姑知道她是那股心气散了,但还是强撑着不想下了自己的面子。她心疼自己家王妃,自然要为秦王妃出头争些脸面。
琼琳姑姑对着苍南施压:“苍南,你先说。”她目光冷峻似锋利刀刃,不见血不罢休。
苍南只低头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瓷瓶呈送给琼琳姑姑,待琼琳姑姑接手后才说了几句:“我在世子妃屋子里搜了好一阵,才搜出这瓶藏在药箱里头的白瓷瓶。”
琼琳姑姑见苍南拿来的并不是她们准备好的那瓶毒药,也就不难猜出这小丫鬟也已经叛变了。她心中虽替王妃不值,但也没法子再逼迫了。
而沈知行的身子朝钟令音稍稍倾过来:“是什么?”他好像对白瓷瓶里装着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