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道:"让我考虑几日。"
兴许是战事严峻,谢临渊自那天走后,白日里再未来过。郁卿 得早,清晨醒来也没看见谢临渊。她疑越得洗漱完,一边喝粥,一边暗者侍婢准备的冰糖葫芦。婢子们问她在为何事烦忧,郁阳只说担心
牧峙。
难道是她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让谢临渊改邪归正回京都励精图治了。
直到有天半夜梦见逃跑被牧峙追杀,跌落悬崖。郁卿猛地惊醒,床榻间全是谢临渊的气息。黑暗中,他的脸近在咫尺,发丝落在她手臂上,有郁卿浑身冷汗,吓得捂住嘴。
“做噩梦了?”谢临渊将她搂在怀里,温热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声音懒沉,“抖得如此厉害,难道梦见朕杀了你?”
郁卿心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乱挨。
“你怎么又来了?”
谢临渊哼了声:“朕天天都来,你睡得天崩地裂都不醒。还好你不上阵,否则敌军来了你还在帐中呼呼大睡。”
郁卿懒得和他计较,谢临渊一天不招她,就闲得慌。
第二天早上,谢临渊果然不见了。侍婢进来服侍郁卿用早饭,她犹豫地瞥了眼桌上,道:“夫人已经连着三日早膳都吃糖山楂了。甜食少吃,会蛀了牙。”
郁卿举着啃了一半的糯米夹馅糖葫芦,有些遗憾:“那以后先别送了。”
侍婢愣了愣:“这不是娘子买的?”
她今早就发现纸包的糖葫芦放在桌上,她便将它摆入早膳盘中。
郁卿呆住,她都没出府,买什么糖葫芦,或许是其他侍婢送来的。
今日管事说宋将军的书信到了。郁卿拆开看,宋将军被调往了青州,问她要不要去游玩。有郁即十分意动,找人将信带去问牧峙,牧峙却说现在前线紧张,不要乱跑。有郁卿就没动。
战事似乎越来越紧张,牧府和平州城皆备森严。这几日她连门都走不出去,更别说去铺子巡查。郁卿还是听婢子们闲聊,才得知牧放云今天竟回了牧府。
她想起去年在敕勒川上,牧放云说要为她跪祠堂的事,便叫来管事问:“我听说牧少郎君回来了,我需要见他吗?”
管事面不改色,恭敬道:“少郎君说战事紧急,他只回一日就要去前线。”
显然牧放云提前知会过管事,不想见她。
郁卿也不想见面尴尬。她沉默了许久,才问:“他对撞我下水,没有半分愧疚吗?”
管事诧异道:“少郎君已经被大人狠狠训斥了。他自请去前线将功赎过,夫人还要再追究此事?”
郁卿陷入更长的沉默。片刻后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管事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大人处理事情自有分寸,这样对少郎君也好,他总该长大了。”
管事捋着胡须道:“多谢夫人体谅。”
郁卿嗯了声,道:“大人待我不薄,我感激在心,自要处处要为大人着想”。她走回屋,看见桌上做了好几日的手笼。终于要做完了。郁卿拿起剪子,修理线头。
剪着剪着,她忽然把手笼剪了个稀巴烂。
京都。
平恩侯正分理奏折,侍从来通报:“侯爷,薛郎请见。”
他面露惊愕,易听雪可从不来他府上,定出了大事。平恩侯立刻起身,亲自来到府门口接她,二人一路无言,易听雪眉头紧促,他更是担忧。
回到前堂,他屏退旁人,问:"到底出了何事?"
易听雪取出一张纸料开,平恩侯看得心惊内跳,实在是荒唐,有娘子竞嫁与了范阳节度使。转念 想,叹道:“或许对她而言,不是坏事,北凉边关战事告急,牧特是定三军的人物,纵陛下也难动。有
牧峙护着,可保她下半生无忧。"
易听雪急声:“她分明在向我求救!”
平恩侯又看了一遍那封信,通篇都在夸赞牧峙对她好,牧峙让她摆脱陛下。
易听雪指着纸,念道:“第一次见面,在观灯火的马车上。我还同你说起我的梦想,昨夜我梦中时,身临其境,回到那时快乐时光。”
"所以?"平恩侯疑惑道, "这不是在怀念闺中事?"
“我们第一次交流,是在败走宁州的马车上!观的什么灯火?那时候我们撩起车帘,看见的是陛下发兵政城,追杀建宁王的火光。她与我在车上说,她不爱做建宁王的贵妃,因为建宁王强迫她留下!”
平恩侯再读信,那句“身临其境,回到那时快乐时光”,就显得意味深长。
他沉默片刻:“我同你说一件事,你莫与他人讲起。”
“何事?”
陛下已多日未曾上朝,太元殿玉屏风后空无一人。都由柳内官记录朝官言行,送往北边。无人知晓陛下如今身在何处。”平恩侯缓缓道,“若是真如你所说,有郁娘子在暗示她处境,那陛下如今已至北
地,不日就能亲自带她回京都。"
易听雪皱眉:“我们能赶在陛下下手之前,将她找回来吗?”
平恩侯叹道:“你太小看范阳节度使了,他在民间声誉极高,北地各州县百官亦无不与他交好。边关不似关内松故,驻军极多,处处是他的眼线。百姓常年抗击北凉,皆与驻军同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