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时安小声嘀咕了两句,而后慢吞吞地保证,“妈妈在厨房做晚饭,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的。我就说你忙着比赛,叫她也别给你打电话。”
“好,等我放假带一盒你最喜欢的马卡龙回来。”
时安瘪瘪嘴,“切,说得好像我帮你保密是图那盒马卡龙一样。”
“那两盒?”
“成交!”
时眠摇头笑了笑,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手机那边隐约传来一声模糊又熟悉的吆喝声,应该是妈妈在叫时安吃饭。
时安回头嚷了句“知道了,马上来”,随后又和时眠说:
“姐,你世锦赛结束后会回家吗?”
听到这个问题,时眠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保守地答道:
“现在还不知道,等比赛结束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时安的声音明显带着失落和不高兴。
时眠轻轻垂眼,不知道该怎么接妹妹的话。
她六岁那年。
妈妈因为爸爸家暴选择了离婚,那时候时安刚出生不到半岁。
因为时安太小需要妈妈抚养,加上由于父母双方经济原因问题,时眠最后被暂时判给了爸爸,跟着爸爸生活。
而自从爸爸和妈妈离婚后,脾气越来越暴躁。
常常喝醉酒回家就一顿摔砸,嘴里谩骂不停,偶尔还会迁怒于她。
也好在这样的日子她没经历太久,不到两年便被妈妈给接了过去。
当时还尚且年幼的时眠,并不清楚妈妈付出了多少努力。
后来随着长大。
时眠慢慢知道,原来爸爸就是看妈妈是独生女才费尽心思追求,知道了外婆去世后留下的财产被爸爸转移,见妈妈身边没有亲人逐渐暴露本性。
在妈妈怀时安那会儿就没少拳打脚踢。
导致妹妹时安出生后体弱,经常生病。
妈妈忍无可忍选择离婚,离开家门时全身上下甚至只有几千块。
还是变卖了外婆留给她的一些金银首饰,才找到住处。
之后更是为了早点把时眠接到自己身边,每天背着时安连轴转工作。
接回时眠后,她们的开销更大了。
妈妈那些年有多努力工作,拼尽一切想让她和时安的日子过得更舒服,时眠都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看在眼里,后来偶然之下挖掘出自己有跳水天赋,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
不为别的。
只想给妈妈减轻点负担。
她多勤奋训练一小时,妈妈或许就能多休息一小时。
所以时眠十来岁出头,就背井离乡来到了总局训练。
同队跳水队员的年纪大多和她一样小。
也不缺远离家乡一两千公里过来的人,比如贝蕊蕊。
队里天才多训练苦,更让人崩溃的是勤奋的天才更多。
时眠还记得,贝蕊蕊刚来第一年不太适应。
每天几百个后空翻、数不完的悬垂卷腹,还有器械训练抱膝上千圈,就算来生理期哭着也要训练下去。
因为从来没有人靠哭,就可以不训练。
那会儿贝蕊蕊经常会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甚至每天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诉苦。
她们队里的每个人都很辛苦,每个人都是扛着压力在勤奋训练。
可残酷的是,金牌只有一块。
有人得了金牌就自然有人得不到,尤其在跳水这个项目上。
她们的生长发育都是一个很大的关卡,决定着能不能继续跳下去,多的是有人十来年的努力到头来却因为发育问题付之东流。
所以时眠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她害怕妈妈因为心疼她而说出那句——
“咱们不跳了。”
更害怕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会真的想放弃。
进国家队以来,时眠不敢掉一滴眼泪。
每天只能咬着牙憋着劲训练。
仔细想想,似乎每次答应时安的事都没做到过。
“……”
顺着阳台上的玻璃窗,时眠抬头望向漆黑夜空中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
她想了想,不由得逗时安:
“我尽量回来。如果没赶回来,接下来两年的甜品我都给你包了,当赔礼行么?”
“真的?”
时安半信半疑,“你之前的积蓄不是都给妈妈创业开店了嘛。我现在成长期吃得可多了,两年能让姐姐你大出血了。”
“所以,我想尽办法都得回来呀。”
“行。”
时安总算高兴了。
两人又聊了点时安学校里的事儿,接着她就挂掉电话吃晚饭去了。
时眠定定地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在阳台缓和一会儿情绪,才走回卧室。
回到卧室。
贝蕊蕊正敷着片状面膜,趴在她的床上用平板追剧。听到阳台推拉门的声音,她欢快地回过头询问时眠:
“你打完啦?”
“嗯。”
时眠笑着点点头,把贝蕊蕊的手机放回床头柜。
刚准备道谢,眼前的贝蕊蕊突然问了句:“眠眠,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