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不可能认贼作父!师父也是父!
她急忙补充:“我娘亲说过,烬花宫的功法天下第一厉害,说让我以后和她学烬花宫功法,所以从不让爹爹带我。”
谢无恙微微挑眉。
烬花宫天下第一?这还真是她会说出来的话。
糜月眨巴着眼,小心觑他的神色,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总不能强行逼人为徒吧?
谢无恙若有所思地垂眸,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汤勺。
从短短几句话里,他得出了几个重要信息。
她和那男人大吵一架,看来感情不睦;她不让那男人教孩子功法,说明那男人地位低下不得宠;她会亲自教孩子用筷子,说明她还是很珍爱这孩子的,突然丢下孩子离开,大概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嗯,你娘亲说的对,烬花宫功法的确精妙,独树一帜,非寻常门派能比。”
听到他的话,糜月着实一愣,一时分不清他是在阴阳,还是真的放弃收她为徒了。
“你先在此处住下,不必拘谨,平日里若短缺什么或有什么事,可去阁上找我,也可吩咐侍从去做。”谢无恙如是说。
糜月虽不明白这老贼把她家底问得这么清楚,葫芦里是要卖什么药,毕竟论玩心眼子,她是决计玩不过他的。
所以,装傻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好呀。”小姑娘脆生生地答应了。
谢无恙:“你可像宗内弟子一般,唤我师叔。”
师什么叔?
谢无恙见小姑娘皱起包子脸,有些纠结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可以叫你名字吗?”糜月一派天真,“娘亲说过,称呼有很多个,但名字只有一个,我想叫名字。”
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也可,”谢无恙并不在乎这些,“我姓谢,字无恙。”
糜月歪头:“你刚才说,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
“嗯。”
谢无恙应声,下一刻,便见小姑娘把喝光的汤碗,推回到他面前,理直气壮:“那把刚才那个汤……再给我盛一碗,我够不着。”
糜月用最奶的语气,说出最颐指气使的话,使唤一派剑尊给自己盛汤。
谁让她现在是个弱小无助、且需要人照料的幼崽呢?
总不能让她自己盛吧,那鱼汤离自己这么远,她站在板凳上都够不到,万一没拿稳勺子,烫着自己了怎么办?
“……”
谢无恙倒没多说什么,挽袖给她又盛了一碗汤,递到她手里。
糜月抱着美味鱼汤,喝得眼尾都眯了起来,觉得这碗汤经剑尊的手盛过格外美味。
真是舒畅解气,又有点刺激。
来隐剑宗后的第一顿饭虽然吃得鸡同鸭讲,倒是还算和谐。
全然不知此时的烬花宫,因为她的突然失踪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
最先发现糜月不见的,是她的近身侍宫沈灵淇。
昨日,糜月那句“身子不适”惹得他整夜挂心,待到今日晌午,也不见糜月出来,亦不见她叫人传膳,于是便来到主殿外询问。
他敲了半天的门,也无人应,方急匆匆地推开门,寝殿内空空荡荡,只有桌上留下的那封书信。
信上大意是说,她练功破镜时出了点岔子,受了点伤,需要离宗些时日,暂避风头。
沈灵淇看完信,不敢托大,立刻聚集了十二副宫主商议此事。
各宫副宫主看完信,皆是神色凝重。
“宫主平日行事虽恣意率性,但从未这般儿戏过,此事有些蹊跷。”
廖红叶率先开口。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若宫主只是受了点伤,为何非要离宫?不更应该好好在宗门休养么,这信留的好生奇怪。
另一位副宫主迟疑地说:“我本想今日禀告宗主,昨晚在琼山下的河边,有两个弟子发现了几具狼尸,上面还残留着隐剑宗的剑痕,宫主会不会是被隐剑宗的人暗算了?”
“竟有此事?!”
众人大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信的笔迹确实是宫主的,但格外潦草凌乱,可见宫主当时心绪慌张,很可能是被人胁迫所留。”
“我看八成是那隐剑宗所为,绑走了宫主!”
“竟敢对宫主下手,我这就召集弟子带上家伙事,跟他们拼了!”
脾气火爆的副宫主已经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沈灵淇安静地坐在角落,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霾。他身量修长挺拔,生得眉目清隽,薄唇染着淡淡的粉,他尚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既还保留着少年特有的灵气,又有些青年男子的儒雅风姿。
在姿容各艳的众宫主中,样貌也丝毫不落下乘。
他沉声开口道:“此事尚不能下定论,以宫主的修为,她若不愿,无人能悄无声息地将她从烬花宫带走……”
话音顿了顿,“就算是东极剑尊亲至,也做不到。”
玉色的手指紧捏着手腕上的沉香珠串,因为过于紧绷用力,手背上的脉络泛出淡淡的青色。
话虽如此说,但沈灵淇想到昨日宫主反常的反应,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