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看向楚潇,道:“澜澜为你操心,她的事就是本世子的事、她的义弟便是本世子的义弟。你这次回来便住下,让允闻带卓影去书院即可。”
顿了顿,又道:“回头,我给你引荐一位老师,也好让你在殿试的时候,增添一份把握。”
找老师,当然是要找位高权重的。
有了这样的恩师带入门,殿试上不容易被刷下去。
即便是皇帝,也会给自己的权臣一点面子,在同等的才学下,优先选择有背景靠山的那个。
这些勾勾绕绕,楚潇自然是懂的。
她更加坚定:澜姐是真的走运,替嫁却阴差阳错给了她一个极好的夫君!
楚潇由衷为应采澜高兴,礼貌地道:“多谢世子!”
顿了顿,她又问:“若我拜世子为师,应是不行的吧?”
按她个人的意愿,她更想跟阎佩瑜学习。
可阎佩瑜是皇家嫡脉,自己尚且不能入朝,就不要说他带的学生了!
阎佩瑜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应采澜。
那眼神好似在问:这是你的意思?
应采澜摇头,道:“不行的话,还是找一位才学和人品都好的大人吧!”
她想了想,问:“当朝丞相?不行的话,文渊阁大学士也可以的!”
想来她也知道,宰相门生肯定多得很。
人多嘴杂,楚潇也可能落不到特别好的地位。
文渊阁当然不止李征一个大学士,还有其他可选的。
当然,李征也不是不行!
别看李征对自己的女儿脾气不怎么样,但对自己的学生,都还是不错的。
而且,在为官之道上,的确是有才的。
如果楚潇拜他为师,也相当于阎佩瑜把李家这条线牢牢攥在手中了。
这其中的利益瓜葛,复杂得很!
阎佩瑜知道不是她让楚潇拜自己为师,便对楚潇说道:“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自己尚且在求学路上,当不得你的老师。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晚些时候再议也不迟。”
拜师是必须的。
但肯定不能是他。
楚潇更希望是阎佩瑜,但她自己并非不知道其中的关节。
所以,她点点头,道:“多谢世子费心!”
“你既然认了澜澜做姐姐。”阎佩瑜笑了笑,道:“这声姐夫也是叫得的。”
说着,朝应采澜投过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应采澜:“……”
这个大醋坛子!
她不由暗笑,低下头去吃饭,懒得理他!
楚潇虽然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不知道有男女之情这事儿。
但毕竟年纪还小,将二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只觉得他们夫妻感情蜜里调油,看不出来他们眼神交流什么。
她从善如流地道:“多谢姐夫!”
这事情,便这么说定了。
邬蔓青这才开口。
话是对阎允闻说的:“允闻,以后楚潇留在帝京,你在书院须得更专心念书,明白吗?可不要没人督促你,就松懈了。”
长嫂如母,应采澜降得住这小叔子,是好事。
站在邬蔓青的角度,以后康亲王府会出什么事,很难说。
他们老夫妻以后会怎么样,也不好讲。
倘若他们老去、故去,将来的一切就要看儿子自己了。
阎允闻年纪小,等他成家立业怎么说也还要个十年八年的。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倘若他们不在了,以后不就是要靠兄嫂?
所以,阎怀谷一直是放任阎佩瑜自己拿主意,而她,也放权、让应采澜慢慢掌权。
应采澜有威信,将来做当家主母,才镇得住底下的人!
阎允闻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什么,见她开口了,哪怕心里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是,母亲。”
但又有点不甘,转而道:“那我以后,可不可以……一个月回来一次?”
众人尚未表态,他自己又改口了,气息有点弱:“不行的话,两个月?”
阎怀谷和邬蔓青都没说话,应采澜倒是笑了,道:“过年你还不回来么?不管怎么说,先把年过了再说吧?”
对比现代,这么小的孩子一个月回一次家,就很可怜了。
在这古代,半年都不能回一次。
唉!
阎怀谷这个当爹的,大多数时候还是个背景板,当家做主的还是邬蔓青:“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别老是想着回家。但你长嫂说了,过年你得回来过,那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