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阎佩瑜在宫里被叶雨琪和阎襄联手暗算后,阎稷就没见过阎佩瑜了。
阎稷喜欢玩,平时在外京中也算个小霸王,没人敢惹他三皇子。
所以,他不喜欢在宫里混,就喜欢住在皇子府里。
后面阎佩瑜又经历了那么多事,阎稷不是不知道。
但没人提醒阎稷,让他去探望探望啥的。
乃至于,他是完全没有要探望堂兄的病的意思!
此时见到常秋月,他也是听说过,常秋月跟应采澜关系可好了,肯定是去找应采澜的。
他反正不愿意回吏部去干活儿了,左右没事干,就去康亲王府探望探望阎佩瑜吧!
常秋月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问:“三皇子不是去吏部赴任了么?”
阎稷摇头:“别提那茬了,走着,我与大皇嫂一块儿去康亲王府玩玩!”
常秋月也不反对,说道:“三皇子若是得空,那边一同前往吧。”
真是好笑。
所谓的烂泥糊不上墙。
阎稷就不是一个胸怀大志、气吞山河的人,背后的人却非要心比天高,想要助他成龙。
如今这个节骨眼,阎佩瑜是东宫的红人,阎稷竟然跑到敌方阵营去……
玩儿?
简直要笑掉那些权谋家的大牙!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帮应采澜他们一把呢?
常家为了给她和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如今常家原本的那些势力,部分被太子党吸收走,部分被三皇子党吃掉了。
如今三皇子竟然主动上康亲王府——相当于太子党,外界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消息传出去会如何,阎稷自然是不知晓,也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进了蒹葭苑,常秋月问清楚应采澜在药房那边,她便直接过去。
而阎稷一大老爷们,不可能跟她们女人玩儿,便去找阎佩瑜了。
阎佩瑜正在书房里,独自面对一个棋盘,左手与右手在对弈。
听说阎稷来了,自然是将棋盘抛置一旁,走到门口将人请了进来。
“今时不同往日,三殿下不是已经去吏部赴任了么?怎么还有空闲来我这儿?”
提到吏部,阎稷摆了摆手:“嗐,别提了!那事儿烦得很!”
阎佩瑜一笑,将阎稷引领到了茶桌这边:“三殿下请坐。”
亲自上手煮茶。
如今阎稷的身份跟以前不同了,该给的尊重都给上。
不过就算还是以前那个三皇子,阎佩瑜也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不给人留下任何指摘之处。
他一边煮茶,一边问:“吏部的事,确实是比较繁琐。”
轻描淡写一句话,不带任何感**彩和评价,悄然引导阎稷的思维。
阎稷本就不是什么城府深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就开始吐槽:“何止是繁琐,那简直是烦死个人!”
“一天天的,看那么多字儿、那么多纸张、那么多册子!”
“那马尚书更是盯着我,我一进吏部,他就丢了一大堆的册子给我看。”
“不但要看,还叫我背下来!”
“我是个皇子,我背那些做什么?”
阎佩瑜倒是知道,他说的“一大堆册子”,应该是官员名录。
如果是他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想要栽培自己的未来女婿——这女婿还是个皇子,是他们期盼拱上去做皇帝的。
那么,首先要让这个皇子了解用人制度、还有当前官员对应职位的职责……等等,诸如此类。
当皇帝的,可不能连官员任免制度都不懂。
更何况,如今他还没当皇帝,哪些官员是负责什么的,是否能拉拢过来为己所用,十分重要。
阎佩瑜脑子里,将这些东西记得牢牢的,才能胜任为太子开疆扩土的这项任务!
而阎稷,才去吏部几日,就撂挑子不干了?
应采澜说的真没错:这阎稷这么一点入门的事都不愿意做,真就是个废柴!
真让他上去了,大梁的气数也差不多到尽头了吧?
但心里这么想,阎佩瑜不可能这么说。
他笑道:“你不过是从未接触过,尚未适应,难免觉得枯燥。待你上手了,再复杂繁琐的事,都会变得很简单。”
听他这一说,阎稷却是摆摆手:“可拉倒吧!我自己是个什么人,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我就不是那块儿料!你让我告诉你,帝京哪个酒楼的什么菜好吃,哪个戏子唱的戏一绝,哪个茶馆说书的特别会讲故事,我可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