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孝浑身浴血,昨夜一战他的枪下已经有了数十条人命,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那一杆火龙枪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
可以说昨夜刘天孝的身影紧紧印刻在那些南陈士卒脑海当中,久久挥散不去。
而此时的钱道戢看着面前的刘天孝,他的脸色一阵发白,左臂被包扎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昨夜,钱道戢指挥大军抵御楚国进攻时,刘天孝便发现了他,于是刘天孝亲率少许兵马从侧翼偷袭,意图斩杀钱道戢,好让敌军群龙无首,结果那钱道戢勉强逃出生天,当然代价就是他的左臂被刘天孝长枪刺穿,险些命丧他手。
而现在,钱道戢再度落入包围之中,整个南沙关可以说已经落到了楚国手中,此战实际上已经胜了,只要歼灭这最后几百人,此战当为大获全胜。
“见过刘将军、宗将军。”而此时,任忠也被孙养浩带了过来,此战任忠绝对算得上头功,毕竟是他将城门打开,让楚国大军轻轻松松冲入城中。
而且有着任忠这个活地图在,南沙关内所有明哨暗哨全部都被拔除,让楚国大军少了很多损失。
刘天孝对着任忠点了点头,而宗悫却是笑着说道:“任将军弃暗投明,倒是要多谢任将军让我楚国大军少受如此损失。”
任忠听到宗悫这话颇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若非他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局面,自己家人又全部被楚国六扇门接走,他还真没有反叛的意思。
而任忠与刘天孝、宗悫的交谈就在阵前,这也让对面的钱道戢勃然大怒,现在他总算知道南沙关这座易守难攻的关隘是怎么被破的了,合着是关隘当中有内鬼啊。
“任忠,枉你之前还是我南陈镇东大将军,结果现在居然勾结他国来占我关隘,你当真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钱道戢指着任忠厉声喝道。
不过这番怒斥落在任忠耳里却是不痛不痒,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一直都是如此,现在他任忠打开城门有功,在楚国那边也能争取一个位置,就算不想再做官,一生的荣华富贵也是有了,而他钱道戢今日必死无疑。
宗悫淡淡的对钱道戢说道:“现在你放下兵器举手投降,尚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负隅顽抗,休怪本将不给你机会。”
之前孙养浩给他们的情报里提到过钱道戢,说过此人能力平平,毕竟在南沙关内待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升迁的迹象,那南陈皇帝陈霸先又不是识人不明的昏君,如果钱道戢真的有能力,又怎么可能在南沙关待了这么多年。
不过从今日此番境况也能看出来,这钱道戢虽然能力平平,但好在他十分忠心,恐怕难以招降。
而此时,一个身穿铠甲,做武将打扮的人连忙对着宗悫拱手道:“将军,那钱道戢对南陈忠心耿耿,就算是真的投降,恐怕此人也绝对不是心甘情愿,须知斩草还要除根,罪将愿意领兵剿灭他们。”
宗悫皱眉看向出声那人,他并不认识这个家伙,而任忠见状连忙站出来拱手道:“宗将军,这位是我的亲信梅伯龙,也是他负责去擒杀钱道戢,没想到那钱道戢不在自家府邸,所以才没能成功。”
梅伯龙站出来自荐既是为了在刘天孝和宗悫面前露露脸,毕竟他也看得出来,这两人在楚国军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同时他站出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他不能让钱道戢投降楚国大军,原因就是因为他昨夜已经屠了钱道戢满门,要是钱道戢活下来,那对他梅伯龙来说可就不好了。
梅伯龙的这些小算盘,只有任忠看得出来,毕竟也就只有他知道梅伯龙昨夜屠了钱道戢满门,不过现在你死我活,所以任忠也没多说什么。
而面对梅伯龙的主动请缨,宗悫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梅将军有如此之心,那便再好不过了。”
眼见宗悫露出了赞许的表情,梅伯龙当下心情振奋,带着他麾下的人朝着那残军冲去,而梅伯龙也是持枪杀向钱道戢,要用他的头颅来给自己铺垫升官发财的道路。
想到这,梅伯龙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而反观钱道戢经过昨夜一夜的厮杀,滴米未进,滴水未喝,早已经是精疲力尽,面对梅伯龙自然是节节败退。
两人交手二十余回合后,钱道戢终究体力不支,被梅伯龙打飞了兵器,随后他一枪刺出正中钱道戢胸膛,就此镇守南沙关数十年的钱道戢战死,而南沙关这座易守难攻的关隘也正式宣告落入楚国之手。
而钱道戢麾下虽然还有数百残兵,但在目睹主将都被斩于马下后,那几百人自然是乖乖跪在地上投降了。
南沙关被攻占,清点一番后,刘天孝和宗悫二人对视一眼,目光当中满是兴奋,原因就在于南沙关内的粮草辎重实在是太多了,那粮草足可以支撑他麾下五千士卒半月的用度。
“攻下这南沙关,那就算是完成陛下所说的一大半了。”宗悫微笑着说道。
刘天孝也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南沙关易守难攻,只要将这座关隘攻下,相当于可以将南沙关作为抵御南陈的桥头堡,只需固守就好,若非有任忠这个内应在,刘天孝和宗悫这五千兵马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不一定能够拿的下南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