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时候,身上呈现出的浅黄色斑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我们在雨林里也会见到吗?” 西格玛也凑近了看,借着微微眨了下眼睛:“它看起来真的好小。” “但是晚上它们会唱歌的。雨林里只要有它们在,就能够听到连绵不绝的蛙声,就像是在水塘边一样。” 北原和枫微微侧过头,看着西格玛,橘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个很漂亮的、属于仲夏夜的美梦,就连声音也轻得像一个夏日的梦境: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悄悄、悄悄地打着手电筒凑过去。就像在夏天捉蝉一样——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带你捉过蟋蟀蛐蛐和蝉?” “好像没有?” 西格玛把伸出去的手指收回来,歪了歪头,稍微思考了几秒后说道,眼睛也亮晶晶的。 ——他已经开始期待夜晚的大合唱了。 “所以北原,为什么玻璃蛙腹部是完全透明的呢?如果是保护色的话,难道不是背部透明才更像是合格的保护色吗?” 西格玛裹了裹自己身上被北原和枫塞过来戴着的围巾,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因为玻璃蛙是植物的梦哦,那种在地面上小小的植物的梦,所以它们才会是小小的,泛着透明的绿色。” 突然,有一个轻飘飘的、几乎是梦呓一样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听上去有一种水珠沾湿玻璃的朦胧感:“每天晚上,这些梦就会在一起唱起歌来,模仿着白天飞过的鸟儿的声音,假装也有鸟落在它们身上。” 北原和枫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到一个有着白发的青年安安静静地站在后面,很专注地看着玻璃展柜里面的标本。 他那对梦幻的浅紫色眼睛里面有着一抹浅黄色柔和地沉淀着,被扎上盘起的头发在展区的灯光下流淌出虹似的梦幻的色彩,就像本身是中空透明的琉璃。 旅行家愣了两秒,有一瞬间甚至差点以为对方是从FGO片场窜过来的某只梅林,直到看到对方安静垂下的纯白色眼睫才反应过来。 就像是从某个梦境里走出来的、用玻璃和流淌着火彩的锆石制作出来的人,漂亮和精致到到让人感到不真实。 对方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很安静地看着,像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带来的反应,全世界里只有这个小小的标本。 “听起来很浪漫的说法。” 北原和枫在短暂的失神后笑了笑:“很适合玻璃蛙。” “嗯。” 对方这次抬了下眼眸,很认真地从口中发出一个声音,接着就恢复了安静,只是紫色与黄色交融的眼睛还在盯着旅行家。 他的眼中没有太多情感的起伏,只是在单纯地看着,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挪开视线的意思。倒是让西格玛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把北原和枫从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身边拉走。 “北原和枫。” 旅行家自己反倒不是那么介意,和对方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直接笑着说道:“一位旅行家。” “加夫列尔·何塞·康拉德科迪亚·加西亚·马尔克斯。”对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作家。” 北原和枫差点被呛得咳嗽了一声,表情忍不住古怪起来:“马尔克斯?” 旅行家虽然已经放弃反驳自己的运气了,但是不妨碍他对“又双叒叕遇到一个异能者”感到心情复杂。 更何况这可是马尔克斯啊!他最喜欢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家马尔克斯啊!他家里有马尔克斯的小说访谈杂笔一整套的! 不管是著名的《百年孤独》还是《霍乱时期的爱情》,又或者是《礼拜二午睡时刻》与《族长的秋天》…… 这位作家都把这片大地上的孤寂与浪漫,残忍与悲哀,毫无逻辑的瑰丽想象与荒诞的现实融合到拉丁美洲的集体意识里,达到了独一无二的巅峰。 世界上只有一个马尔克斯。 “加西亚。”马尔克斯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显然不知道北原和枫为什么那么惊讶,但还是很认真地纠正道。 西语名字里面,往往是遵循父姓在前,母姓在后的规则,而一般称呼都是称呼父姓,直接叫母姓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古怪了一点。 “呃,抱歉,加西亚先生。” 北原和枫平缓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脸上扬起笑意:“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喜欢你。” 马尔克斯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带着梦幻和易碎的质感,听上去有点像是躲树叶间呜呜作响的幽灵,浅紫黄色的眼睛看着旅行家的身后,焦点微微错开,给人一种恍惚迷离的感觉。 “有好多好多小家伙在拽着你的围巾,风一吹就飘起来了,像一串珠链子似的,很长很长的一条线——他们也很喜欢你呢。还有一只猫趴在你的肩上面……” 本来还缩在北原和枫身后安静听着的西格玛下意识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顿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赶紧伸手抓住了北原和枫的手指,看向马尔克斯的眼神也警觉起来。 “诶?有吗?”北原和枫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也跟着看了过去,但也没有看到任何妖精精灵的影子,只看到了一片空白。 “北原。”西格玛拽了拽北原和枫的衣服,他感觉对方是真的有点不对劲的。 这怕不是有点撞鬼吧? “医生说我有精神分裂。” 马尔克斯用一种陈述语气平淡地说道,看不出来他对于这个诊断的看法,但是在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说道:“但我的确看到了。” 北原和枫有些诧异地愣了几秒。 他知道精神分裂,或者说这种疾病本身在网络上热度从来就没有低过。 虽然很多不太靠谱的文艺作品总是把人格分裂和精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