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二月红殷切的目光下,张海禧还是向前走去,来到床前。
“咳咳咳。”床上的人咳得十分费劲,挣扎着想要起来。
二月红忙将人扶起来,从床边提了两个枕头垫在女人的身后。
那女人十分费劲地咳着,整个人都剧烈颤动着,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桌上有一个小茶壶,张海禧帮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二月红。
喝了水之后,她终于缓了一点,声音十分沙哑:“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哥,没必要。”
二月红顺着她的后背,哄道:“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的。”
女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海禧上前为女人把脉,浮散无根,脉力无均,观其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色带黑紫。
她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这中医的手段她只在出国学习前和族里的前辈学了一手,并不是特别精通。
“我回去拿下设备。”张海禧说。
二月红在求她帮忙的时候肯定已经调查过她的背景。张家那边的关系不一定能调查出来,但这个留学背景,只要用点心都能知道。
二月红和他夫人的故事张海禧也有所耳闻。
他为了治好夫人的病已花费了许多精力,想必在此之前已经请过许多医术高超的名医了。
自己和他们比较起来唯一的优势便是多喝了几年的洋墨水。
但是,这个病,之前她都没有见过。具体的诊断还是借助医疗器械,她自己一个人显然是无法进行的。
张海禧找了个帮手。
黑眼镜捏了捏鼻子,在张海禧威胁的目光下还是跨步进了那间大院。
“你配合点!皖南那块地,下次我陪你去。”张海禧低声对黑眼镜说道。
她一直知道黑眼镜在下地找些什么东西。两人的交情不错,在海外的那几年一拍即合,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鬼混在一起。
但是张海禧似乎是刻意不让黑眼镜接触张家的事情。
对于黑眼镜的所有行动都主打一个不参与,不关注的态度。
听到这话,黑眼镜看了一眼张海禧,眼神中带着探究:“他究竟给了你什么东西?你要这么帮他?”
戏园里一向人多口杂,饶是宋兆民封锁了消息,勒令手下的人不要将当日之事传出去,有些有心人还是隐隐了解到了当天的事情。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黑眼镜。
“这个。”张海禧也没有瞒着黑眼镜,将那天拿到的六棱飞针递给他。
黑眼镜接过六棱飞针,细细看了片刻,手指摩挲着上面的锈迹和花纹。
“我的了。”黑眼镜道。
“嗯。”张海禧回了一声,“干活。”
后面人有没有救下来我不知道。
“年姐,年姐!”有人轻轻地晃着我的肩膀。
这恍若隔世的称呼,我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叫的是我。
我被人摇醒了。
醒来的时候人很多。
黑眼镜、解雨臣和我们族里的兄弟姐妹都在。
我身上那套被蹭得破破烂烂且脏兮兮的衣服被换了下来。
要不说我们族的人就是靠谱。
他们甚至架起了锅,还搭了一个简易的换衣间。
但是一时之间我还没有从张海禧的身份中脱离出来,记忆如打乱的毛线般混乱。
导致一时间觉得张家人才是我的族人。
“张起灵呢?”看着眼前一双双关切的眼,我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