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周贤侄,他很快琢磨明白了,这叫打一板子,再给个甜枣,和先给个甜枣,再打板子,效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是先打板子,还是先给甜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呀。
“来人呐。”
史可法微微一笑,徐徐道:“将这两份公文贴出去!”
午后,宫门外。
聚集在皇宫外的裁退官员,极其家眷已经超过了万人,这场面可真是人山人海,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这回除了来闹事的官员,仔细看,人群还多了不少地痞,无赖,甚至还有七八十岁的老妇人,老态龙钟的老翁。
甚至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
面对这般景象,群情激奋,军宪司却出奇的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再动手抓人,只是将宫门紧闭还加强了防御。
卫兵与人群对峙了起来……
看到军宪司怂了,官府怂了,这下子带头闹事的得意了,昂然站在宫门外振臂高呼,呵斥怒骂着。
“啐,鹰犬!”
“滚出来!”
街对面,酒楼。
“哎!”
崇祯爷站在四层高的雅间里,急的团团转,他可没有史可法的定力,看到这副场面一下子就急了。
“瞧瞧,瞧瞧!”
崇祯爷冲着魏国公抱怨,吐槽:“出大事了吧!”
他早说了不能随便抓人,一千多人呐,说抓就抓起来了,到现在还关在大牢里生死不知。
估计南京城的大牢都被挤爆了。
“草率,鲁莽!”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个道理他周世显不懂嘛?”
他在这里团团转,只是苦了魏国公,在一旁连声附和:“是,是。”
您老人家说的都对,不过鲁莽,草率这样的话,用在你女婿身上不合适吧,您崇祯爷当年干过的那些事情。
何止是鲁莽草率?
不过如今崇祯爷年纪老了,对民情体察的越来越深刻,才渐渐的变得稳重了起来,也开始明白事理了。
可还是改不了那个暴躁脾气。
“现在如何?”
看着宫门前人声鼎沸,崇祯爷一摊手,重重的在楼板上跺了几脚,向着人群中指指点点。
“瞧见了吧!”
崇祯对着人群指指点点,眼睛眯了起来,一个个的点名,凤阳马家的,复社张家的,镇江柳家的……
这一个个都是熟面孔呀。
“啐!”
崇祯爷冲着那伙人啐了口唾沫,气坏了,这江南折腾来,折腾去,闹事的不还是这帮人嘛?
“阴魂不散呐!”
他在位的时候就拿这帮人束手无策,如今女婿掌权了,一通乱棍打死了不少,可一旦朝廷遇到点不顺心,出了点小问题。
这帮人又跳出来闹腾了。
这纯粹是废话。
就这帮人是多少年的积累呀,上千年了,就连残暴的蒙古人都拿这帮人毫无办法,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顽固,残暴的守旧势力。
“嗯,嗯。”
魏国公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
心里其实很明白。
这事儿无解!
军宪司能抓一千人,能抓一万人嘛,能把这些老翁,老妇人都抓起来嘛,那清议还不得炸了锅?
“来势汹汹啊!”
就在崇祯爷急的跳脚的时候,突然宫门打开了。
一阵喧嚣。
军服笔挺的士兵成群结队,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从宫门里冲了出来,顷刻间门外一片大乱。
雪亮的刺刀顶在了面前,当场便吓晕了几个……
“不好!”
崇祯爷吓坏了,脸色都吓的一片苍白,怒道:“石亨要做什么,这个混账东西。”
说着这位爷便要冲出去,却被魏国公一把拽住了。
“艾玛。”
您老就别掺和了,您这毛病得改改了,石亨是什么人呐,那是你一个荣誉太上皇能管的嘛?
好不容易把崇祯爷劝住了,魏国公也伸长了脖子,顺着窗户往外看,眼中透着深深的担忧。
这江南呀……
真是一言难尽。
可喧嚣中,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伙官兵冲出来之后并未抓人,而是在拿出浆糊,开始在宫门外张贴榜文。
魏国公摸了摸头,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张贴安民告示,晚了点吧!
“哗,哗。”
贴完了告示,军兵将刺刀一收,又顺着原路返回了宫城,咣当一声将大门关上了,留下上万男女老少在风中凌乱。
“什么玩意儿!”
寂静中,有几个离宫门近的凑了过去,伸长脖子看着这几份告示,照着公文念叨起来。
“告示……兹成立官员退休基金……”
“告示……兹决定向大明官员发放养廉银……”
又是一阵安静过后,这几位有点懵逼,开始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这两份公文是几个意思呢。
“哎?”
不对劲呀!
很快有人琢磨出味道来了,朝廷这是大出血,打算给大伙发福利了呀,那些没被裁汰的官员,俸禄十倍,百倍的提高了。
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