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定斩不赦。
石不当只是轻咬一下嘴角,轻声说道,箭已射出,无可挽回。
公子丹气愤地吼道,石不当,你如此擅作主张,王兄一旦身有意外,父王定然怀疑是我指使。
石不当说道,公子多虑了,公子已自请来秦国为质,太子身陷意外,与公子何干。大王即便是有疑,也不会想到公子。大王即便是心疑石不当,怕是也不好定论,毕竟石不当也身在秦国。
公子丹见石不当已经在离开燕国之时,便已有谋断,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只怕这已是预谋已久。
公子丹知道石不当决意之事,任谁都难以说动,想到王兄要被加害,也是心有余悸,祸起萧墙,手足相残,竟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石不当似乎并未想说服公子丹,接受自己擅自行动的行为,接着说道,公子既已到秦国为质,可有想过万一秦王扣留不放,公子可有脱身之法。
公子丹轻蔑一笑,说道,石不当,若说是在赵国为质,赵王有心扣留不放,丹还能理解。若说秦王嬴政有心扣留丹,丹实是不能相信。老师你也是知晓,嬴政与丹曾同在赵国为质,嬴政与丹还曾义结金兰,结拜为异姓兄弟。
如今丹来在秦国为质,只是情势所迫之举,一旦燕国局势好转,丹自是要回转燕国。再者说,嬴政为何要扣留丹。
石不当说道,如今燕国有太子奇,便是燕国储君,明日若是太子奇身发不测,燕国公子谁可继承储君之位,那公子便是大王不二人选。
那时公子若还在秦国为质,不妨设想一下,嬴政为何要放明日燕国之君回国。那时,嬴政扣留公子,可让燕国一时之间,难以找寻适当人选充当储君,燕国便会自乱,秦国便会少一对手。
公子丹经石不当这么一说,也是心凉了半截,石不当话语呛人,可句句属实。
公子丹问道,老师既已想到患处,可有对症之法。
石不当也是释然一笑,对着公子丹说道,公子只管安心在秦国与嬴政周旋,老师自有安排。
公子丹还是不放心,讨好着说道,老师还是讲说一二,也好让学生放心。
石不当有些得意地说道,老师在公子前来秦国之时,便已吩咐下去,在燕国乃至其他四国之内,遍寻与公子容貌身姿相似之人。
公子丹说道,老师这是要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石不当说道,情势紧急,也顾不得与公子相商这许多。再者说来,这些个不为人道之事,乃是老师一人为之,他日若是我王怪罪,由老师一人承担,绝不与公子有半点相干。
尽管群臣都纷纷上奏,恳请嬴政早日登基亲政,可嬴政,显得并不着急。如果是前几年,嬴政可能会对群臣建言登基亲政而欣喜,因为那时自己更需要一个名分。
可如今的自己,虽还未登基亲政,可秦国的一切,都已在自己手中掌控,早几日晚几日登基亲政,对自己而言,已不是紧迫之事。
虽说如此,可登基亲政已被说起,嬴政也就想按秦国历代大王那样,择一个良辰吉日,选一个风水宝地,把这登基亲政之事了了。
嬴政想要登基亲政,第一个想要去告知之人,便是母亲赵姬,他想象着母亲赵姬看到自己,身穿天子冕服,头戴十二流觞,一定是会喜极而泣。
嬴政掐指一算,自己已有五年未去探望母亲了,这让他好不自责。
嬴政要登基亲政,也需去往雍城方能礼成,因那秦王王室宗庙是在雍城,嬴政登基亲政的庆典,需在雍城宗庙内完礼,如此才算是正式登基。
嬴政一想,去雍城宗庙登基亲政,正好可以先去探望母后,一举两得。
嫪毐在封地日久,想着也该是回转雍城离宫,如今雍城离宫里不止是太后赵姬需要回去探望,两个孩儿更是让嫪毐不时惦记。
嫪毐此次回转雍城离宫可谓志得意满,整日呼朋唤友,饮酒作乐。雍城各处官员见嫪毐春风得意,有权有势,也是竭力取悦。嫪毐也是来者不拒,迎来送往。
一日,嫪毐又在家中宴客,来客中有几人还在朝中任职,官阶也是不低。这几人原只是奉命来雍城查看宗庙,为大王嬴政来雍城宗庙里登基亲政准备所需庆典之物。
嫪毐虽听闻几人是来雍城宗庙为嬴政登基亲政办差,但想着自己乃是嬴政亲封长信侯,言语之间,也就有些轻看。
可这几人,皆在朝为官,还颇受嬴政器重,虽知嫪毐是大王亲封长信侯,但对嫪毐这阉人身份很是鄙夷,面对嫪毐的张狂放肆,也是冷言冷语,不时嘲讽。
嫪毐跟从太后赵姬多年,从未见过敢对自己出言嘲讽之人,封侯之后,所见之人皆是讨好奉承,自家宴席之上,岂能受这委屈。嫪毐越想越气,越饮越醉,就在那几人又出言暗讽嫪毐为奉迎太后,自行阉割后。
嫪毐立时站前,对着那几人喊骂道,你几个芝麻小官,敢在本侯面前放肆,本侯乃是嬴政假父,太后都为本侯生子,他日亦可封侯拜相,你这几个小官,焉敢低看本侯。
那几人一听嫪毐竟敢对大王嬴政出言不逊,惊诧之情,尽在脸上。嫪毐说完醉话,见几人面色惊愕,无丝毫逗留,一路疾跑,就出了嫪毐府邸。
嫪毐看着几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