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行了,拖下去斩首,首级送去东川,告诉禄万亿、禄万兆兄弟,其心存观望,不听号令,行为实乃纵贼,朕恩赐其百户职,即刻携带家财迁居南直隶。”朱由检说道。
调任云南府知府的陈子龙说道:“陛下,东川禄氏虽未出兵助剿,却未曾参与叛乱,若是如此处置,只怕诸土司难安。”
参与叛乱的土司很多,中立观望的土司更多,皇帝一概废之,只怕又要联合起来造反。
但不怕打不过,只是云南山高路远,一个个打过去,没有两三年平不完。
消耗粮草不说,还会耽误北上剿贼灭虏。
“沐天波弃昆明而走,官府权威尽失,龙在田等人依旧恪守忠义,倾力御贼,此辈当嘉奖。
余者,皆除之!”朱由检提起鎏金锤砸在路边石头上,道:“若有顽抗,便如此石!”
锤子收起,石头几近齑粉。
“陛下神威!”宁州世袭的土巡检禄永命叫道:“臣与东川禄氏出自一族,臣请携此石往说之,必令其自缚请罪。”
都是姓禄,禄永命十五岁就能领兵五百与沙定洲大战,东川禄氏就打算蛇鼠两端。
如今,禄万亿要去南京做百户,禄永命就在皇帝身边做亲兵,看似百户比亲兵强,但是皇帝亲兵比一路游击也不差,根本没得比。
“好,卿且去,若是两人不知好歹,朕自提兵讨之!”皇帝说道。
禄永命领旨,令人取了碎石头,径直往东川土司而去。
快马一日即到。
虽然禄永命是晚辈,又只是巡检,但是奉旨而来,禄万亿与禄万兆不敢怠慢,一起出来迎接。
说了条件,禄永命又道:“两位伯祖,陛下亲征不过一月,沙吾二贼皆已伏诛,陛下诏谕顽抗者死,两位伯祖欲死乎?”
“东川地广兵强……”
“比之沙吾二贼又如何?”禄永命反问一句,解下包裹,道:“二位伯祖骨头虽硬,比此石却又如何?”
拿一块破石头吓唬我?
禄万亿不屑。
“此乃陛下一锤击之而成。”禄永命说道。
满满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你的土司的立场呢?你还是不是云南人?
禄万亿怒其不争,仔细看了碎石,立刻愣住了。
“花岗石,真就一锤?”禄万兆带着难以置信问道。
“陛下出手,势若雷霆,莫说花岗石,表示精钢石,亦能一锤碎之!”禄永命拍着胸膛说道:“陛下神武,非人力可能敌,我劝两位伯祖莫要自误!
两位伯祖没几年了,各位伯叔兄弟们可还有大好年华,莫要耗于开山修路中。”
“我等雄踞一方,天子却以区区百户……”
“总好过身死族灭。”
“俸禄太低……”
“总好过身死族灭。”
“我要与族人商议……”
“商议不决,可去九泉之下继续商议。”
能不能聊了?禄万亿怒目而视。
禄永命不屑地说道:“陛下神武,莫要想着能抗衡,若非看在同出一族,看我跟你们懦弱半句不。”
这……禄万亿看向弟弟。
无需语言,两人同时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皇帝太能打,打不过,投吧。
那就投吧。
于是,禄氏兄弟负荆请罪。
皇帝并未改变主意,依旧令禄氏兄弟领直系亲眷迁居南京,并派流官入驻东川。
兵不血刃解决了东川,皇帝心情大好,道:“当初受限于兵力钱粮,不得已许安氏保留水西,今日朕亲临云南,必不重蹈覆辙。
诏令全军,打起精神来,兵发弥勒州,扫平大小土司!”
“陛下威武~”左右亲兵高呼。
早点搞定云南早点回去升官。
就在大军即将开拔时,卫少先疾奔至近前,拜道:“陛下,南京急奏。”
“但有急事,太子自行处置便是,何必送于朕?没来由让人烦恼。”
嘟嘟囔囔中,皇帝打开了奏疏。
“十二陵被掘,祖宗遇难……”皇帝身体一晃,只感觉天旋地转。
“陛下。”马宝慌忙扶住。
“无妨。”朱由检稳住心态,继续看了下去。
“……十二陵被掘,实乃前古未有之耻,然当前局势,依旧先平云南,朝野非议,儿臣担之……”
“朕无能,令祖宗遭遇大难,又令太子负千钧之担!”朱由检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喝令道:“传龙在田、黄得功,各领五千人马,分兵行动,务必在半年之内解决各部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