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熟悉的人影让关羽双眼微微一红。

刘备觉察到有人进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书本头也没抬的问道；“不是说过了，我这里不用陪了，都各自头投奔前程去吧。”

刘备是心死了。

他本有心和匈奴打一场的，可是一触碰，才知道匈奴的兵力实在是不好招惹，训练的骑兵，完全不能发挥他们该有的配合，几下子就让对方给分割包围。

诸葛亮的离开，无疑是给他了最为沉重的打击。

想到在无出路，他想到的就是让这局面在混乱，自己得不到的，他也绝对不会让其余的人轻易得到。

他下令让开大允谷，也是为了让高原诸部的人进来，渗透和匈奴纠缠在一起。但最后他也想到了不能再让匈奴南下，也就让文聘等人往武都方向撤离，守住武威这个地方，等待明军。

“大哥。”关羽叫了声。

刘备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他茫然抬起头，见到了门口的关羽。

“二……二弟。”刘备眼角一热，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真情实感地，流出真诚的眼泪。

患难见真情。他能成为如今孤独的人，怨恨不了谁。

回来后的这些天，他仔仔细细回忆了这一生，终究不过是一个利字在牵绊着自己。

直到明白的那一刻，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是，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

他也就打算就在这里等来匈奴，然后了却残生，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他并非是叛徒。

“大哥。”关羽掉下眼泪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哭泣道；“我以为，我在也见不到你了。”

刘备擦拭了自己眼泪；“你怎么来了啊。”

“我来陪大哥。”关羽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刘备；“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

刘备看着这宽敞的房间，似乎觉得，这个牢笼，关了他太多时间，居然将他的心都给关没了。

“我不知道。”刘备环顾四周，一切，好像都没变，但是这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关羽见他一脸茫然，笑了笑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了一个包裹；“大哥，你看。”

刘备顺着关羽的目光看去。里面是一些钱财。

“二弟，你……”刘备有些不明白关羽要做什么。

关羽浅浅一笑；“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来的家当，我早就知道了有这一天。”

他捧着手中的钱财晃了晃；“大哥，天下之事，已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事已至此，这也并非是大哥无能，而是时势所趋。天下一统，必会在郭威和曹操那里，我们既然达不到，就不要去掺和了吧，几亩地，一耕牛，闲时一壶热酒，忙事农具在身，如此逍遥快和，岂不是更好。”

刘备看着关羽手中的东西，又仔仔细细回想着他的话，心中却是豁然开朗。

他哈哈笑了两声；“白活这么多年去，却是没有二弟获得统统，人生在辉煌，死后不过一点地，何必又来纠结，这人生利益呢。”

“大哥能想明白就好。”关羽指了指外面；“大哥，我们走吧，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编你的草鞋，我们一同去街上叫卖，在买上一些鸡，喂一些猪，到时候……”

“可惜三弟不在了，不然的话……”

刘备有些向往了。

关羽抚摸了胡须；“那有什么，我们人都杀得，还不能杀一头猪嘛。”

哈哈哈……

轻松放下，刘备也不在想其他的的点头；“是的，你说的不错，走吧，去开始咱们新的生活吧，天下，从此在也不会有刘玄德这个人了。”

刘备走了。走的很洒脱。

关羽割去了自己最为疼爱的胡须，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胡须，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那都会让人发现，他是谁。

两人眷念荆州之地，也就是曾经的作唐县。那个地方，山水不错。他们要去那里住下。

没有马匹，没有前呼后拥，两人穿着布衣，和当地百姓一同，往南边走。

路上，难免遇到一些诉说刘备坏话的人。

刘备释然一笑，也跟着这些人说着自己的以往，的确是禽兽不如。

关羽见他谈笑之间，眉开眼笑，知道他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心结。也不在理会。

这一日，两人进入汉中境内。

他们是随同百姓南下的。

今天没下雨，天气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