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问。
沈氏往周诚的方向看了眼,见周诚连头都没转过来,委屈地垂下眼睛说:“肚子有点痛。”
蒋氏这个年纪还没当上奶奶,对沈氏和赵氏肚子里的孩子很看重,闻言便让沈氏回屋休息。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赵氏翻了个白眼。
心中鄙夷沈氏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肚子里都揣着孩子了还想着别的男人。
也不怕被自家男人扫地出门。
要不是许家兄弟在大山里娶不到媳妇,她们三个不一定能嫁给兄弟三人。
周诚那就更别想了,天上地下的差别。
王氏麻利的将饭菜收拾出来,反正就是一锅加点粗盐的乱炖。
野物腥膻味重,没经过任何腌制,连焯水那一步都没有。
那滋味一言难尽,光闻着味儿周诚就受不了,差点没矫情的yue出来。
好在除了炖狍子肉还有蒸洋芋和洋芋粉丝,蒸洋芋拌点梅子酱味道也还不错。
许家人吃的格外满足。
再难吃那也是肉,常年肚子里没油水,三兄弟见到生肉都恨不得扑上去啃几口。
有的肉吃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嫌弃。
就盼着将来每个月都能吃上一次。
......
蒋驴蛋死了。
蒋保家把人背到家过了一两个时辰就断了气。
村里没郎中,也没人知道什麽草药能治疗蛇毒,只能眼睁睁看着蒋驴蛋毒发身亡。
早上还活蹦乱跳跟侄子抢野菜窝头吃,才过了三四个时辰就天人永隔,贾氏差点哭死。
她不敢怪村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许家头上,包括偷懒的蒋杏花。
贾氏用吃人的目光盯着蒋杏花。
“死的怎麽不是你。”
蒋杏花被悲痛欲绝又怒不可遏的贾氏吓的瑟瑟发抖。
贾氏将躲在嫂子身後的蒋杏花一把扯出来,竹枝绑起来的扫帚狠狠抽在蒋杏花身上。
恨不得先把她打死,再将许家所有人都打死给她的驴蛋陪葬。
“娘,你别打了,我错了求你别打了。”蒋杏花躲无可躲,捂着脸哭着求饶。
蒋家其他人都转过头不敢看,不是他们心狠,在蒋家当家做主的是贾氏。
贾氏脾气不稳定,收拾儿女的时候谁要敢求情就一块儿打一块儿吗。
小事上惹她生气都会挨顿打,最宠爱的蒋驴蛋死了,偷懒的蒋杏花没被打死都算贾氏心善。
大家都泥菩萨过江,谁敢在这时候触贾氏霉头。
蒋保家见贾氏把蒋杏花往死里打,小心翼翼劝道:“孩他娘别打了,杏花定了亲,你要把她打死说好的彩礼就没了。”
驴蛋儿已经没了,再把蒋杏花打死,那就少了一笔彩礼钱。
提到钱,贾氏的脑子稍稍清醒些。
扔下扫帚抱着蒋驴蛋的尸体痛哭起来。
蒋杏花被打个半死,脸上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痕,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贾氏哭了会儿,腾地站起来,指挥木头桩子似的男人和儿女去她娘家喊人,能喊的全喊了。
贾氏眼神怨毒,恶狠狠地说:“我要许家血债血偿。”
蒋保家也心疼小儿子没了,虽然许家跟他驴蛋的死没有多大关系。
可亲妹妹哪有自家人重要,贾氏就是要他妹妹的命他都觉得是应该的。
不多时,整个村子除了老弱病残和村长一家,男男女女六七十号人打着火把去山上。
大有踏平许家,将许家几口人全都灭了架势。
许家人饱饱地吃了顿,在院子里烧了堆火,男人们围着火堆烤火看星星闲聊。
李芙蕖帮蒋氏和王氏婆媳将收拾好的野猪肉分割成小条,拴上稻草挂在通风处晾着。
盐太金贵,浪费不起。
猪肉晾一个晚上吹乾些水份,免得捂臭了。
这一天走了五六十公里山路,又是扛野猪的,浑身酸疼,周诚感觉比种一天的地还累。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山下一看见到一长串的亮点往山上来,仔细看了几眼确认是有人打着火把往山上来。
周诚好奇地问道:“大舅,你们这儿春耕前有什麽仪式吗? ”
他曾经看过一些节目,某些地方春耕前会有隆重的仪式,祭土地神丶耙田丶滚田丶祈雨等等,寓意一年收成好。
许根生摇头:“没有。”
走到周诚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往山下看,这一看心头陡然一惊。
大晚上村里人来了大半,绝对不是来跟他们一家谈天说地。
许根生暗暗琢磨,不会是没跟村长换盐,心眼比针尖还小的村长召集全村人来找他家麻烦吧。
许根生眉心聚成一个疙瘩:“应该是来找麻烦的。”
蒋氏闻言,擦擦手走过来。
见到山路上明明灭灭的火把,一整天七上八下的心越发的不安。
周诚:“......”
许家在村里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过,难怪着急搬出去。
被整个村子的人排挤,换做是他早八百年就搬走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空穴来风。
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