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皮等等,无毒不脏,吃了也没事。”
彭敬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随即眼睛骤亮,周诚给他时间慢慢消化。
片刻后彭敬抚掌大笑:“妙啊,竹简木牍取材於竹子和树木,二弟是从中得到的启发吧,怎麽我就想不到呢。”
周诚微笑:“为了琢磨出纸的做法,我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大哥,我将造纸术告诉你。”
彭敬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方子为兄不能要,待时机成熟你将这方子交给朝廷,必定能谋得一官半职,封侯也说不定。
还能靠着门手艺积累财富,怎麽能给我。”
他能毫不犹豫地收下周诚送他的吃食,可这方子关系到周诚将来前程,他万不能要。
“大哥你听我说,我这人没有鸿鹄之志,喜欢琢磨些新鲜玩意儿。
朝堂争斗实在不适合我,我就想种种地养养猪,弄点新鲜物件出来,让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些。
闲来就跟媳妇们看看风花雪月,悠哉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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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纸本就是为你大哥而造,方子自然是要赠予大哥的。
况且,这方子在大哥手里比在我手里用处更大,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将来大哥步步高升,做弟弟的也跟着沾光不是。”
周诚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听得彭敬眼泪汪汪。
这辈子都没这麽感动过。
“这怎麽使得。”
“当然使得,将来我还会琢磨出更多有趣的玩意,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没人护着必然会被达官贵人当成物件抢来抢去,搞不好会英年早逝。
大哥你可得好好保护我。”
近来彭敬有了辞官的念头,想等杜武成事後就回家乡种地养猪。
周诚这一番话让他瞬间觉得,辞什麽官,为了护住二弟也得玩命的往上爬。
才不枉费二弟绞尽脑汁为他琢磨出纸来。
彭敬瞬间挺直了腰杆:“二弟放心,谁敢动你就是跟我彭敬的死敌,看我不捏死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彭敬不再推来推去。
彭敬拿起纸:“造纸的方子为兄就厚着脸皮收下,多谢二弟。”
周诚说的不无道理,新农具和新作物未必会被有权贵盯上,像纸这种能带来权势和财富的方子,没人知道还好,一旦泄露出去。
只是普通农户的周诚掌握着方子,运气不好遇到丧心病狂的人丧命也是必然。
周诚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大哥近日无事的话就去家里住两日,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造纸大哥只需看一两遍就知道怎麽做。”
“好,现在就去。”
隋玉良送的是也是海鲜乾货,还有两锭十两重的银子。
彭敬将银子收起来,吃食全都放到大缸里,盖好木盖,免得老鼠钻进去嚯嚯。
彭敬嘿嘿笑道:“为兄这个县令做的落魄,近两年多亏了二弟和同窗丶旧友的接济,否则这日子还真过不下去。
幸亏没有家室,跟着我也只是受苦。”
皇家年年修建行宫,每个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修建皇陵,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却克扣官员俸禄,逼着官员搜刮民财。
照西县太穷,百姓太苦,他实在下不去手。
他这个县太爷是真正两袖清风,远不如县尉过的滋润。
幸好他别的没有,同窗故友多,这一两年光周诚接济他的粮食丶肉蛋和菜就足够让他吃饱吃好。
“不怕你笑话,自从认识你后我就再没挨过饿。”
周诚认真说道:“只要有我在,大哥以後都不会再挨饿受冻。”
彭敬动容:“这是为兄听过最动听的话。”
周诚没去陈家,直接回大营子沟。
出门前周诚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还有陈芸娘坐镇,可他不在家大家就感到没了主心骨。
周诚和李芙蕖归家,众人都高兴不已。
只不过县太爷来了大家都不敢表现的太热情,说了会儿话,李家和黄家人回自己的屋子。
周诚让李芙蕖将带回来的盐和海货每家分一点,然後带彭敬去後院看纸是怎麽做出来的。
造纸术本就是周诚琢磨出来的,他要赠予谁谁都不会有意见。
裴氏做纸的技术最好,正好还有一些舂成浆没做完的半成品,她做了两张就让跃跃欲试的彭敬自己来。
彭敬没想到纸竟然这麽容易就做成了。
从泡制到做成一张纸需要几个月时间,耗时虽长,只要掌握了方法,造纸并不难。
自家相公跟彭敬关系要好,周诚又将造纸术赠予彭敬,裴氏便将自己琢磨出来的两种纸的做法告诉彭敬。
彭敬跟刚学会做纸的裴氏几人一样,陷㣉了疯狂的迷恋中,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做纸。
若非不能离开县衙太久,他想将所有的材料都做成纸。
临走前,彭敬神色凝重地叮嘱周诚:“二弟,纸面世之前你千万别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