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周童生也得去,他不怕死,就怕自己这一走老妻和小孙子活不下去,几经挣扎,咬牙拿出所有的积蓄,又跟周诚借了二十五两银子。
周铜锁也被抓走,兄弟俩都走了,关氏和许氏嚎了几里地。
大营子沟的男人走了大半,有十来户就只剩下老弱病残。
今年粮食大丰收,交了赋税,被官府低价强行收购走大部分粮食。
大家都怕吃不到明年开春。
城里的粮铺粮食的价格一天一个价,用卖粮的银钱再去买粮食,一成都买不到。
也有那聪明人早早藏了一部分粮食,但毕竟是少数。
村里愁云惨雾。
周信和李杏娘在山里躲了三天回来。
果然如他所料,木已成舟,许氏除了骂几句外就不敢再对他怎麽样。
他眼馋许氏手里的银钱,但这时候他万不能跟许氏提分家的事,不然脊梁骨都让人戳断了。
只能徐徐图之,等待周铁锁阵亡的消息回来再做打算。
村民们过的苦逼兮兮,周诚不得不改变计划,将山药丶葛根和山里能食用的野菜野果菌菇都告诉大家。
并提醒大家今年的气候异常,说不定冬天会很冷,一定要多储存柴火。
一时间大家伙儿也不顾上伤悲,一窝蜂的往山里跑,早出晚归,一趟趟的往家里搬运食物和柴火。
并告诉所有的亲朋好友,一传十十传百,连镇上和照西县城的人都往山里跑,恨不得把能吃的都搬回家。
周诚也顾不上大家伙儿会不会把山药葛根挖绝种的事。
整个照西县面积比他前世的一个省还大,人口却不到十万。
又怎麽可能把大山薅秃噜皮。
只希望两年後去南方逃荒的人少一些。
只是陈家葛根粉的生意做不成了。
粮食涨价前,周诚在粮铺陆陆续续囤积了五千多斤粮食放到空间里,虽是陈粮,味道和口感比新下的粮食差很多,但有总比没有强。
关键时候能救命。
迎客来的卤肉暂时断了,周诚跟村里人买了二十头猪做腊肠丶腊肉丶腊排骨。
做腊味卖去酒楼更省事,不用隔天就跑镇上,赚的更多。
就是辛苦了陈芸娘,白天忙,晚上还被他当煎饼,翻来覆去。
他现在的身体瘦归瘦,自从跟陈芸娘跨界后,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就对那事格外热衷。
有时看陈芸娘太辛苦强忍着不折腾她,半夜就会流鼻血,真是血气方刚。
村里有好些个对他抛媚眼的大姑娘小媳妇,只是他没有给人戴绿帽的兴趣。
也没有瞧得上眼的姑娘,只能辛苦陈芸娘。
“柴火够烧两年,一千斤粮食配着其他吃食也够咱们吃两年。”
陈芸娘算着账,絮絮叨叨的说着,眉眼舒展。
周诚给她带来了全新的生活,有钱有粮住新房,带给她和女儿满满的安全感,对周诚她除了爱意,更多的是感激。
也就对周诚越发温柔小意。
只是,不能给周诚生儿子成了她的心病。
周诚对她和妞妞越好,她心里就越是不安,有时半夜醒来都觉得对不起周诚。
周诚双手枕在脑後,闭着眼睛说:“嗯,粮食和肉丶菜都有了,明日我们去芦苇荡里瞧瞧,看看有没有鱼虾和野鸭蛋。”
“好。”
陈家兄弟有周诚相助逃过一劫,又学会了做葛根粉的手艺,兄弟俩和妯娌俩齐心协力,即便是繁忙的秋收也靠卖葛根粉挣了六多两银子。
陈父陈母去县城看过郎中,换了药方,配上针灸,近来家里有进账,伙食好了,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日子有了奔头,全家人都喜气洋洋。
即便如今周诚将葛根粉的做法告诉所有人,葛根粉再也买不起价格,但多了能填饱肚子的吃食,也没人怨恨周诚。
包括殷氏和陶氏两妯娌。
陈芸娘的妹妹陈丽娘的丈夫被抓走,陈丽娘在婆家受尽磋磨,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回娘家。
她性格不讨喜,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没有爹娘和兄弟姐妹。
但始终是自己的亲妹子,陈满仓兄弟也没法将大着肚子的陈丽娘拦在门外。
陈丽娘出嫁快两年,只是三朝回门回过娘家,後来听说她爹出事她娘身体不好,怕娘家哥嫂找她打秋风,就一直没回过娘家。
这回回来一看,也没有别人传的那麽差。
至少能吃饱,甚至比她在婆家吃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