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到她生出种这样的日子是偷窃的感觉。
“天气越来越冷了,明日买点东西去岳母家一趟,你看看要不要教大哥二哥一个方子,让他们有个谋生的方法。”
“可以吗相公?”陈芸娘惊喜道。
“可以,不过,最好是教我们已经卖出去的方子。”
如果两家距离近点周诚想让他们替他卖咸鸭蛋,卖一个给半文钱。
太远就没法了。
岳母和两个舅哥为人不错,他不介意拉他们一把。
“我知道。”陈芸娘思索了一下说:“那就教他酥饼的做法吧,这个赚的多。”
陈芸娘跟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关系不错,两个嫂子为了各自的儿女,跟她虽不像和小妹一样水火不容,出嫁前也没少骂她给她脸色看。
不管怎麽说,有了谋生的手段,两个哥哥就少辛苦一些。
周诚摇头:“酥饼确实赚钱,马上就要徵兵役,乡里人要攒钱避免兵役,舍得花钱买的人不多,县城的人宁愿去林掌柜的点心铺买。
不如教他们做葛根粉。”
“还是相公考虑的周全。”
夫妻俩躺在炕上商量,周诚嘴上说着话,手却不老实。
“肉多点手感更好。”周诚埋在她颈间含糊不清的说。
陈芸娘脸上飞上红云,羞涩的哼唧了一声。
周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起头问她:“你小月子多久没来?”
陈芸娘一愣,想了好一会儿说:“生了妞妞后就没来过。”
周诚明白了。
陈芸娘严重营养不良,起早贪黑的干活儿,没准是绝经了。
这可不行,他还想生儿子呢。
倒不是他重男轻女,实在是在古代不能没有儿子。
女儿没有继承权,没有儿子要麽被吃绝户,要麽财产充公。
他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不愁没儿子,但陈芸娘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女人,於他而言是有些不同的。
陈芸娘得生个儿子地位才能稳。
“咱们还得给妞妞添弟弟妹妹,不来小月子就不能生孩子,明日去县城让郎中给你把把脉。”
陈芸娘抓住的周诚的手焦急道:“能治好吗?”
嫁来周家後天天挨饿,活又重,寒冬腊月去河边洗一家人的衣服。
一直没来小月子她还挺高兴。
要是每月都来,她身上的血早放干了。
但若是不能给相公生孩子就不行。
周诚安慰道:“别着急,先让郎中看看,该吃药就吃药,好好养养应该能好。”
陈芸娘忧心忡忡,周诚在她身上点火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远处青山如黛,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陈芸娘已经将水缸挑满。
朝阳很快升起,望着金色的阳光洒满群山,陈芸娘的心沉甸甸的。
照西县回春堂的郎中医术比村里的刘郎中高。
老郎中一手捋花白的胡子,对陈芸娘望闻问切一番后,遗憾的摇了摇头说:“身体亏空过甚,今後难以孕育子嗣。”
老郎中的话犹如给陈芸娘判了死刑,她眼前一黑,面色煞白的问:“就真的没一点办法了吗?”
周诚道:“郎中,只管用好药,银钱不是问题。”
“这不是银钱的问题,这样吧,先调理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效果。”
老郎中没有把话说死,给陈芸娘开了三副药。
来回一趟不容易,周诚让老郎中开一个月的量。
陈芸娘昨日还高高兴兴,今日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相公,你会不会休了我?”陈芸娘小心翼翼的问。
陈家集和大营子沟生不出儿子的女人都被休弃,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如果被休弃,她该怎麽办,她的妞妞该怎麽办。
不能生被休弃的女人想再嫁比登天还难,回娘家也没有容身之所。
一想到自己将来的命运,陈芸娘的脸色青白交错,呼吸急促,浑身直冒冷汗。
周诚握住她冰冷的手,正色道:“不会,就算你不能再生也不会丢下你不管。别想那麽多,兴许吃一个月的药,好好调理身体就能恢复。”
陈芸娘脸色稍霁,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勉强对周诚扯出一抹笑。
上次陈芸娘回娘家送的礼太重,令殷氏和陶氏对她的态度大为改观。
听闻大姑子和姑爷来了,妯娌俩顾不上干活儿,带着孩子们急急忙忙从地里回来。
这次周诚让陈芸娘买了五斤肉丶五斤面粉丶十斤糙米,两斤糖和两斤盐,还有自己腌制的二十个咸鸭蛋。
这次打算在陈家待两天再回去。
陈家日子不宽裕,要在陈家吃饭得自带些粮食。
周诚见陈母的脸色比上次还差,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