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未必跟公主驸马之死有关系,我一直知道藏书阁里暗藏玄机,无数人在这儿暗通曲款。也许老板只是恼了我们太烦人…哎呀,你踢我干什么?”
“你说呢。”
还以为他不知道他有多烦人呢!这么冲动,没有任何后续计划跟证据就来质问人家,还得罪人家,简直就是读书读啥了。
蓝言没有再说话,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不过白歧知道女人不说话的时候,要么是害羞了,要么是生气了。现在的情况,大概率不是前者。
“对不起嘛,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出去的。”
“你怎么保证?你一丁点武功都不会。”
“武功?我是靠脑子做事的,如果想得够仔细,那么一切都会在我的计划之中。”
“得了吧。”
“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让你现在就出去。”
听到白歧不停说大话的蓝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仅凭一次接触她就把白歧当成了朋友实属是她的错,她不了解白歧原来是这种性格。
满嘴跑火车,实则花架子,怪不得快三十了还没结婚,原来是真问题啊。
蓝言正在心里从里到外批判白歧时,忽的感觉捆在她背后手上的绳子松开了。在这儿大概不是鬼怪给她解开的,那就只能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
“绳子的解法无非就那么几种,而且他们以前绑我也是用的同样的绑法,我知道该怎么解。你现在转身,到后面贴着墙的架子那儿去,把架子搬开,摸中间位置有块比其他砖凹陷进去一点儿的砖,按下那个机关,有道暗门……等等,你别解我的绳子!”
“为什么啊?”蹲在白歧身边的蓝言满眼疑惑,白歧摇摇头,并不打算走,“他们不会杀了我,我想留下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会杀了你?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呐。”
“就凭我是白歧。”
“……”
这是什么中二的言论,叫白歧的难道就不用死了吗。
“那要不要我出去后找人来救你?”
“不要,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儿的事。还有,你出去的时候大概率会遇到把守的人,你自己小心点儿。”
那她还出去个屁咧!这该死的白歧,一次不把话说完。
蓝言重新坐回地上,试图给自己绑绳子,最终还是白歧帮了她。其实她心底里现在也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白歧这么自信,大概他们不会被杀死吧。
她现在开始相信她了…
蓝言永远不会知道,这房间里其实根本没有机关,没有其他任何通道。这些都是白歧编出来唬她的。白歧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怎么解绳子,和绑绳子。他给蓝言绑了一个看起来严严实实其实蓝言自己就能解开的绳。
之后只需要等待藏书阁里的人再次到来就行了。
等待十分漫长,白歧在心里默默翻阅看过的书,以此来计算时间。从翻完的本数来看,已经天黑了。这期间蓝言已经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白歧立马叫醒蓝言,
“有人来了,准备,随时把绳解开。”
“诶,为什么?”
“听脚步声,来者不善。”
白歧听出有五六个人的脚步声,要是单纯的放人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来。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看见的人越多,那他们的情况就越危险。
门打开了,在几个烛台火光的照耀下,蓝言跟白歧看见了门口那人的脸,不是藏书阁的老板,白歧的瞳孔放大了,似乎知道那人的身份,正欲开口时,却被一个两米高的壮汉一脚踢晕了。
接下来是蓝言,蓝言的待遇稍好点,是被手帕捂住口鼻迷晕的,而且那帕子的质量似乎还不错,像是宫里人用的款式。
蓝言醒来时,躺在一张巨大无比的床上,蓝言第一反应是这床她见过,不过起身后仔细查看才发现细微的差别,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张床,但总的来说只有皇帝才会睡这么黄澄澄一片的大床。
“你醒了。”
这时,只穿着单薄寝衣的皇帝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蓝言先是害怕,但后来看到皇帝那蹒跚的步伐,他的肚子很大,腿很瘦,身材比例很不好,看上去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皇帝的表情跟蓝言之前看过的都不一样。其实她总共也没见过皇帝几次,不过此时皇帝的表情,让蓝言觉得他就是一个有心事的老头…
这是男人的天赋,不管他们心机有多深沉,但表面上,他们总能惹得人怜悯。
蓝言闭了闭眼睛,心做好准备,心想接下来恐怕有一场巨大的洗脑在等着自己。
再次睁开眼时,皇帝已经坐在了她身边,并且把又黑又皱的手放到了她的手上。蓝言汗毛炸起,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朕封你当朕的妃子怎么样,朕可以给你妃位,或者贵妃之位。”
“可是皇上不是已经把臣女赐给凛王了嘛?”
“儿子怎配跟老子抢女人。”
皇帝的手动了动开始摩挲起蓝言的手来,蓝言忍住巨大的恶心没有甩开这手。她在心里庆幸自己是个忍耐型人格,这给了她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