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言这才明白过来,凛王说让她扮演好未婚妻这个角色是什么意思,还有他说要让阿泽把钥匙给她,实际上也没给。这个不起眼的细节,让蓝言现在觉得凛王大概也是防着她的。
不是大概,是百分百吧。
凛王自小被送出了宫,在西城长大。对凛王而言,她就是个京城女子,而且与他的两位皇兄订过婚。
她太单纯了,居然以为凛王跟她至少是朋友的关系,说不定凛王真的有点儿喜欢她也有可能…
这些可能统统打消吧。
听白如兰一席话,蓝言对京城里的格局又有了新的认识。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从一开始就不想掺和进来,只想快快乐乐的过她的小日子。
“我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阵营呢,白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啊。”白如兰还真有法子,她气势高昂的展开双臂,向蓝言展示自己的身体,“像我这样变胖了,变丑了,自然就没有男人惦记你了。”
朴实,但说不定还真有用的方法。
之后白如兰用自身经历告诉蓝言,在她年轻时每天都有一溜男子跟在她屁股后面,想求娶她的人踏破了门槛。后来她变胖了,就再没男人找过她。
“别说喜欢我,现在那些男人看见我都有点害怕咧,好像怕我打他们似的,或者怕我喜欢上他们。”
“可你现在很美呐。”
“这就是女人最大的弊端,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了。在男人眼里女人只是工具而已,男人是不会在意工具的感受,男人只在意男人的感受。”
蓝言依稀记得,这话好像以前也有人跟她说过。对了,季氏也说过类似的话。蓝言腹诽,难道嫁到蓝家来的女人最后都会变得讨厌男人吗,既然这样白如兰又为什么嫁给她爹呢?
这个问题蓝言没有问出来,因为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人总是说一套而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尤其涉及感情的时候,唉,那就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没准现在这样也好,反正他们只是把她当棋子,当工具,那她也不必费脑子去想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
认清自己的感情说不定比杀人还要费劲呢。
蓝言有个优点,就是睡眠很好,她爱睡觉也睡得香,在练武之前她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不让小风三催四催她是不起来的。
可是今天,蓝言居然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发出阵阵恼怒的呻吟,惹得小风来询问了一次,是不是黑衣人又来了。
“黑衣人?”
听到这三个字时蓝言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情绪,她强压了下去。黑衣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所以他大概是已经离开京城或是已经死了吧。
或者是,恼了她。
蓝言再次躺下,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她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黑衣人时,黑衣人把她抱到床上,还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她好像说了什么令他不高兴了?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总之他穿好了衣服,一言不发的消失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她到底说了什么?
蓝言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于是十分恼火自己这记性。
“真该死啊!”她扯着被子嘶吼一声。
“谁惹小姐不高兴了?”
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蓝言第一反应是惊喜,然后立马觉得社死,她刚才嗓子是不是太粗了…等等,她到底在干嘛。
蓝言转过身,看见黑衣人就躺在旁边,撑着胳膊看着他,两人俨然是同床共枕的姿势。
“你是鬼吗?怎么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摸摸就知道我是不是鬼了。”
黑衣人伸出手想攥住蓝言的手,被早有预感的蓝言灵活躲避过去,黑衣人抓了个空,手在空中僵了僵,不过他手的下方就是蓝言的整个身子。
蓝言注意到黑衣人的手,真嫩,真修长,一点儿也不像杀手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呐。”
在黑衣人手触碰到蓝言腰上时,听到她问这话,这次他是身体僵了僵。
“我躺在你的床上,你现在倒是不怕我了。”
“你不仅躺过你还差点死在这张床上了,你忘啦?”
“没错,这么说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别,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要是觉得我对你有恩那你以后别来骚扰我就行了。比如现在,起开。”
“你真的想我走?”
黑衣人半坐了起来,在蓝言身后看着她。蓝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此时他的姿势是什么样的,太暧昧了,简直跟夫妻似的,这真是一个没有边界感的黑衣人呐。
“嗯。”
“好。”
好…什么好。感觉到床上一轻,笼罩在她身后的黑影消失了,蓝言的心里堵着了,她维持了原来的姿势好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心情平复得发困了才转过身来,“嚇!你怎么还在?!”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黑人坐在床头,语气似有些失落。房间里没有钟表,不过蓝言感觉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连月亮都开始困乏了。
“我为什么要舍不得你,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嗯,我们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