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渐渐闹大了，热心市民赵宁直接报了官，衙门派出了最喜欢查这些稀奇古怪事的詹阳来调查，他们随秦浩的指路来到抬月楼。大白天的，姑娘们都还没起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是蓝言第一次来古代的青楼，整栋楼都是背光的，走进来之后，她就觉得凉飕飕的，房梁上还挂着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布，不知道是干嘛的。

“这里还真有点阴森呢。”

“到晚上看起来就不这样了。”秦浩找补说，赵宁斜了他一眼以示鄙视。

詹阳此前已经确定了秦浩扇子上的就是尸臭，进入抬月楼后，眉头紧皱，觉得那味道更明显了。

跟在几人身后的蓝言表情难看，她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里，这地方的一切都让她难受，加之她饭都没吃好呢，这是最难受的一点，她的一顿大餐就这么被毁了，她太郁闷了。

“老鸨在吗？”“老鸨！老鸨！”

“不，我不是要找她。”“那你问什么？”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老鸨的踪迹。

詹阳嗖的一下子爬上楼了，只留下赵宁三人在一楼，随即赵宁也跟了上去，秦浩跟蓝言对视一眼，也只好跟上去。不过两人上去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没影了。

二楼上到处都是房间，过道十分狭窄，位置错综复杂的，就跟迷宫一样。

秦浩看出蓝言的不安，心想这是他表现得绝佳时机，“大小姐别怕，有在下在你身边保护你，任何妖魔鬼怪的都不能靠近大小姐你。”

蓝言虽然不情愿，但貌似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有人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路过的时候蓝言忍不住好奇往里看，她看到有的姑娘正坐在门口梳头，还有七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大多数房间很小，看得她很窒息。蓝言不敢相信，原来无数人神往的青楼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她不觉得秦浩下流，反而是觉得他有点可怜了。当然了，更可怜的还是这里的姑娘们。她们看向他们时脸上都有一种怨恨的神色。

“大小姐伤心了。”

秦浩这人，观察人还是挺敏锐的。

蓝言没有回他的话，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里的老板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这叫什么话，老鸨都是女人嘛，不过这老鸨背后的老板是男是女不一定，我想应该是男人吧，要在京城这么繁华的位置开这一桩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想也是。”

只有男人才忍心把姑娘们关在这笼子一样的地方。

蓝言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把自己也惊着了，她想帮姑娘们逃离这里。可是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能力这么做呢，而且也不确定这么做究竟是帮了她们还是会害了她们。算了，还是作罢。

之后蓝言走得无精打采的，心想赶紧结束吧。

“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对了，你为什么不带那位捕头去你昨天待的房间呢？”

“我昨天待的房间，喏，就在那儿嘛。”

绕过一片密集的房间之后，秦浩跟蓝言上了台阶，来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儿。秦浩挑了挑眉，示意自己待的房间还是比先前的高档一些的，这里算是比较体面的闺房了，不过一般男人都懒得浪费这钱，反正在哪儿不是办呐。

“沅沅，你在吗？”

秦浩在门口大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回应，他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些凌乱，桌上有喝过的酒杯，吃过的菜食，床上还有些衣服，但房间里没有人。

蓝言看见秦浩快走了几步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他表情似乎有点恼火，显然这里跟今天早上他离开时不一样。

“可恶，这个老鸨，明明说好不让沅沅接待其他人的！”

“那你得给够钱呐，再说老鸨的话你也信啊。”

老鸨常年跟男人打交道，知道男人最喜欢听假话了。

秦浩还是气不过，他才走了这么一会儿，昨晚他可是搂着沅沅睡了一夜呢，难道她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他的么？

(你自己不也出去后立马勾搭别的女人了嘛。)

秦浩气得脸铁青，蓝言却在认真观察这间屋子，这里是昨晚秦浩待的地方，但这间屋子反而没有外面的气味，只有活人的气息，房间相比起之前看到的要宽敞上许多，至少能容纳几个人走动了。屋里有盆栽，墙上还有几幅字画，不知道是不是那位沅沅姑娘布置的，看得出布置房间的人是个有情操的人，并不是行尸走肉。

只可惜，现在不一定了…

“你们在这儿啊，可算找到你们了！”

自己消失了一会儿的赵宁又出现了，她的嗓门给这房间里增添了更多的生机，不过蓝言注意到赵宁嘴边有水渍，眼睛还泛红，似乎哭过了。

“你怎么了？”

“我刚才吐了，我实在受不了这股气味了，尤其是那边，味道更浓，这儿还好点。”

“哪边呐？”

味道越浓，不是说明离“尸体”越近吗。难道只有她记得其他人描述那扇子的气味为尸臭嘛？蓝言从踏进抬月楼起就默认这里面有尸体了，所以她的鸡皮疙瘩就没消退过，对这地方感到十分可怕。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