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天,暴柄青继续给夜歌最好的招待,继续带夜歌参观他的暗黑城,带他认识自己的手下,给他看自己的实验成果,向他展示自己的野心和宏伟蓝图。
“夜家应该也不会想要永远寄人篱下吧?”暴柄青说:“虽然现在表面上看,皇室与夜家的紧张关系已经缓解了,但其实谁都知道,破镜是不可能重圆的。”
夜歌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暴柄青眼神中充斥着野心:“万族版图之上,还有数之不尽的优质领土,等着我们去征服,去开荒!你们夜家拥有最能打的战士,而我有黑暗之血,我们完全可以自立领主,建立属於我们的秩序,不必再受皇室的制约!”
夜歌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晚上,暴柄青租了个酒局,向夜歌介绍了他的几位心腹大将。
这是暗黑城中唯一的酒馆,装潢得相当简陋,吧台就是几张巨大的钢板钉在了一起,酒馆里的桌椅也是拾荒者从荒野废墟里捡回来的,唯有这里的酒水味道还算不错。
酒馆墙壁上挂的装饰是各种黑暗生物的头颅,那些一般都是猎人打回来的。暗黑城的规矩,只要能够随便猎杀一头低阶魔物将其尸体带回来,就可以在这个酒馆里换到一星期的酒和一百帝国币,而如果能够猎杀到一头中阶魔物,就可以获得一枚帝国金币!
暴柄青一共有五名心腹手下,梁宽自然不必多说,不过梁宽更偏向于军师型的角色。
除此之外,暴柄青的手下还有四名千魄境的超凡者战士,狂徒丶杨阴丶老狗和肥龙,这几个人都是一脸匪气丶性格粗犷丶说话声音暴躁,典型的荒野冒险者的形象。听说他们以前也都是内地人,只不过後来在内地得罪了某些贵族,混不下去了,所以才逃到长城之外来,在荒野上的各个小镇和村庄之间活动,变成了赏金猎人,再後来就遇到了暴柄青。
除了这几人,暴柄青的手下还有好几百名猎人,等级都在黄境-百魂境之间。
再加上黑暗之血,让无数拾荒者们也拥有不错的战斗力。这样一支势力,在人族地界的荒野上绝对是首屈一指的最强战力了了!就连守夜人的车队在荒野上路过都得战战兢兢,时常得担忧会被他们劫持。
狂徒和杨阴两个人一开始对夜歌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毕竟他们之前在百魂森林里与夜歌交战过,还吃了亏,心底多少还有些不服气。
尤其是狂徒,他始终不理解老板为什麽要拉拢这个夜家的小鬼头,还把自己的家底全部都掏给人家看,就算他是魔化家族,也始终是一个贵族,这种贵族是跟他们融不到一起去的。
“砰!”
狂徒将一大杯冒出雪白泡沫的啤酒重重放在夜歌面前的桌上。
“夜家小少爷,我敬你。”狂徒哼哼着说:“不管我们暗黑城的酒可烈得很,不知道你这娇生惯养的喉咙能不能受得住!”
夜歌微微一笑,拿起啤酒杯的把手:“我一杯,你随意。”
“哟呵,人挺小口气还挺大!”狂徒一脸很夸张的说道:“不用!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半个小时以後,狂徒吐了。
一桌子的其他猎人也都躺了一地,基本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腼腆白净的男孩的肚子里到底是怎麽装下那麽多酒水的。
夜歌一个人稳坐钓鱼台,随手拾起盘子里的一颗瓜果丢进嘴里,而他的对面只剩下梁宽还坐着了。
梁宽苦笑:“没想到夜少爷还有这种本事。”
夜歌说:“我的魔化血脉,让我对很多东西都有很好的适应性,酒对我来说就跟水没什麽区别。”
梁宽:“......原来是这样。”
在这晚之後,狂徒和杨阴他们隔天再见到夜歌的表情,便再也没有了不服气,而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大概是觉得一群大老爷们居然被一个小鬼头给放倒挺丢人的。
短短几天时间,夜歌基本已经跟暴柄青他们一夥儿人都混熟了。
从表象上看,暴柄青的确是对他推心置腹。
但越是这样,夜歌就越是清醒。
诚然,暴柄青这几天下来的态度不用多说,很是真诚,几乎把关於黑暗之血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他,还带他参观了整个暗黑城,工厂丶实验室,甚至把自己的手下人数,所有真实的实力全部都向他透露。
为了跟夜家达成合作,他的确已经做得够多了。
但暴柄青表现得越真诚,才越是值得怀疑。
要知道暴柄青不是初出茅庐丶只有一番梦想和热血的年轻人。
他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是在荒野嘿道上这麽多年摸爬滚打过来的枭雄!能够号令荒野上的一众猎人丶一众超凡者的家伙,绝对不可能会有这麽纯真,怎麽可能会对一个仅仅认识几天的合作对象如此推心置腹?还主动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牌?
夜歌前世曾有许许多多的教训,让他成为了一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轻易信任他人,一定会得到教训,这一点他懂,暴柄青肯定也懂。
晚上,夜歌来到高深雪和夏汐瑶的房间。
“雪儿,什麽事情叫我过来,是有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