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取此僚的项上人头?
杨枫听了,淡淡一笑,问道:“父皇,计三六跟父皇有何恩怨,儿臣姑且不问,也不想问。”
“但是,计三六全歼倭国的十万援军,为燕军全面占领海州赢得了重要的战绩,于燕州有大功劳。”
“所以,杀功臣,不是儿臣的作风,想必父皇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吧。”
杨钦大怒,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龙案之上,怒喝道:“杨枫,你这是在骂朕愚蠢吗?”
杨枫丝毫不惧,淡淡一笑,拱手道:“父皇何出此言?”
“儿臣只是想表达,滥杀功臣并非是我大楚国的作风而已,还请父皇明鉴。”
“你……”杨钦怒视着杨枫,咬牙切齿道,“杨枫,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杨枫脸色一正,朗声说道:“俗话说,君要臣自死,臣不得不死。”
“父欲子亡,子不得不亡。”
“故而,父皇不存在敢不敢杀儿臣之说,而是会不会杀儿臣。”
见杨枫如此嚣张,杨钦更怒:“朕不会落一个弑子之君的名声,但朕可以将你抓起来,幽禁在宗人府中。”
杨枫冷笑一声:“若父皇真敢如此,那就只能请恕儿臣放肆反抗了。”
“儿臣自以为,以儿臣的武艺,以及麾下一众护卫的保护,还有白虎之威,闯出雒阳城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接下来,就休怪儿臣举兵南下,向父皇讨要一个说法了。”
“儿臣的燕州铁骑,天下无双,所到之处,无人可敌其锋芒。”
“儿臣的白虎,刀枪不入,破坚城如履平地,何人能敌其攻势。”
“儿臣请问,不知父皇觉得,雒阳城能坚守几日呢?”
“你……”杨钦几乎快要气炸了肺,指着杨枫,怒气冲冲,却又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海宇寸,吓得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只凭一口气吊着,不然就已经瘫在地上了。
这对父子这样呛着,简直是吓人能要命啊。
杨钦的脑海中,念头飞转,他在考虑,如果真的下旨,能否将杨枫擒下。
如果万一擒不住杨枫,被他逃脱回燕州,杨枫会不会真的挥兵南下,趁机夺他的皇位。
杨枫则是淡定之极,因为他进宫之前,早有准备。
一旦杨钦真要对他动手,杨枫埋在皇宫的细作就会立即出宫通知沈蛮牛等人。
白虎的嗅觉极为灵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来到杨枫身边,护卫他杀出一条血路。
再有沈蛮牛等人的接应,杨枫一行杀出雒阳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杨枫有恃无恐。
杨枫越是淡定,杨钦就越是猜疑不定。
再说,杨钦只是冒出这个念头,他并没有在左右偏殿埋伏刀斧手,而只靠殿前的这些禁卫军,绝对拦不住杨枫。
只要杨枫能冲出楚风殿,再加上他的护卫和白虎,想要擒下他几乎是不可能了。
思量许久,杨钦终于还是熄灭了这个念头,深吸几口气,淡淡说道:“朕不过是试探你一下,枫儿何至于这么紧张。”
杨枫淡淡一笑:“父皇乃是大楚国的天子,岂不闻,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儿臣如何能不紧张呢?”
“父皇既为大楚国天子,自然不可随便与臣子开这种玩笑,不然会不利于大楚国的统治,还请父皇明鉴。”
杨钦:“……”
杨钦心里的那个怒啊,他是皇帝,是老子,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教训一顿,该怎么当皇帝。
偏偏是,杨枫说得对,让杨钦几乎是无语反驳。
这口怨气,只能留在了杨钦的肚子里。
杨枫又说道:“渊儿之名,还请父皇降旨,在宗人府备案。”
事到如今,杨钦纵然是心中再有怨气,也是只能答应下来。
目的达到,杨枫自然不会在楚风殿继续逗留,便向杨钦告辞离开。
待杨枫离开楚风殿,杨钦的脸色这才突然阴沉下来,拿起龙案上的砚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海宇寸吓得脸色苍白,赶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触着地,一动不敢动。
伴君如伴虎,海宇寸可不想因为这事把祸水引到自己的身上。
以前,在东宫的时候,杨钦没少砸砚台。
可这一次,杨钦砸了砚台之后,并没有解气。
“嚯”的一声,杨钦站起身来,大步来到海宇寸的跟前,突然飞起一脚,踢在海宇寸的左肩上,将他踢翻在地。
“狗奴婢,朕让你跪下了吗?”
“朕是一国之君,连你个狗奴婢都敢不听朕的旨意,朕要你何用?”
海宇寸吓得魂飞天外。
要我何用?
杨钦这是恼恨到了极点,心中产生了杀机啊。
海宇寸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不停地磕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请陛下恕罪,求陛下开恩啊。”
杨钦再次飞起一脚,又将海宇寸踢翻在地,怒声骂道:“你以为,你求饶朕就可放过你吗?”
“你挑衅了朕的皇权,欺负了朕,再求着朕宽恕你,你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