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没在意二女的表情,继续说道:“大荒国若是损兵三十万,必会影响到耶律楚儿的统治,十年之内不复再有南下之举。”
“而十年之后,小皇帝慕容赫成人,大荒国必然会有帝后的皇权之争,于我燕州与维部只有好处。”
“但首领畏战,并没有全力阻击荒军,而是放任其逃回大荒国。”
“却不想,那一路之上,维人被杀数万。”
“若首领全力阻击,不知维军可否会阵亡数万?”
“然,首领却不知自省,反则责任推到孤王身上,故意以联姻之事刁难孤王,不惜破坏燕州与维部的盟友关系。”
“如此做法,乃是亲者痛仇者快,首领何必再执迷不悟。”
顿了顿,杨枫继续说道:“退一步说,就算此番燕州与维部联姻失败,于燕州而言,影响不大。”
“而对于维部呢,首领或者向北祈求大荒国和解,送女北上和亲。”
“或者,耶律楚儿会联合吐谷浑,举兵南下,攻打维部,一雪前耻,以巩固其统治。”
“到那时,不知道首领将如何应对?”
霍木仑首领已经怒昏了头,大喝一声:“老夫就算送女北上大荒国和亲,也不会让喀卓娅去燕王府当妾妃。”
霍木仑首领这就太过分了,霍雨杉也看不下去了,微微皱眉,忍不住插口道:“爹爹,喀卓娅必须要加入燕王府。”
霍木仑首领怒声道:“为何?”
霍雨杉犹豫一下,依然还是说了:“因为喀卓娅已经是殿下的人了。”
“什么?”霍木仑首领大吃一惊,“嚯”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电,射向喀卓娅公主。
两个呼吸之后,霍木仑首领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杨枫,你好卑鄙,竟然祸害老夫之女,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夫终于明白,为何你竟然敢在老夫跟前如此咆哮,竟然是…是……”
霍雨杉急忙劝道:“爹爹息怒,此事不可声张。”
“既然,殿下与喀卓娅已经是生米做成了熟饭,不如爹爹便成全了他们两个吧。”
“不行……”霍木仑首领怒喝一声,“燕王竟然用此种卑劣手段,若是老夫真的就范了,日后这维部到底是老夫说了算,还是他燕王说了算。”
霍雨杉大吃一惊:“爹爹,喀卓娅已经破身,你若不将她嫁给燕王殿下,无疑会要了她的性命啊,请爹爹三思。”
如果霍木仑首领用喀卓娅公主和亲,新婚之夜必然瞒不过去。
到那时,大荒国发难,不但战事再起,喀卓娅公主也难逃一死。
若是让喀卓娅公主留着维部,可她总不能一直不出银帐吧。
只要喀卓娅公主出银帐,破身之事也是瞒不住,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
霍木仑首领对杨枫误会已深,恨意更浓,咬着牙:“老夫身为维部的首领,自当率先遵守维部的规矩。”
“老夫纵然舍了这个女儿,也绝对不能坏了维部的规矩,绝不能让屑小之辈得逞。”
霍雨杉差点没晕过去。
她本意是想用这个理由,让霍木仑首领不再为难杨枫,却不想她这个爹爹已经入了魔。
“扑通”一声,霍雨杉立即就跪在了地上,流着泪:“爹爹,万万不可啊,喀卓娅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爹爹千万不能害了喀卓娅的性命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霍木仑首领已经是骑虎难下。
刚才,霍木仑首领的那一吼,金帐外面的护卫铁定都听到了,这事已经瞒不住了。
霍木仑首领的权威在北境之战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挑战,若是再因此包庇喀卓娅公主,违背维部千年的规矩,只怕麻烦更甚。
霍木仑首领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喀卓娅公主,一咬牙,一狠心,冷冷说道:“老夫是喀卓娅的父亲,但更是维部的首领。”
“如果,老夫今日放过喀卓娅,顾全了小家,是做到了父亲的义务。”
“可是,若维部人人都学老夫,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岂不是毁于一旦,老夫岂不是成了维部的千古罪人,日后还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
“我……”霍雨杉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列祖列宗这几个字,犹如一座大山,也狠狠压在了霍雨杉的心头,她无力抗拒。
杨枫则是冷笑一声:“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一定是对的吗?”
“难怪维部一直不能强大,就是因为太过于因循守旧,不懂得变通,才只会被人欺负。”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若有偷尝禁果者,最多受些世俗人的异样目光罢了,何至于非要那女子的性命。”
“依孤王看来,这个规矩,不如就此破掉。”
“孤王保证,维部之中,半数以上的人都会赞同此事。”
霍木仑首领大怒:“杨枫,你贪恋喀卓娅的美色,不顾维部的规矩,要了她的清白,等于是亲手葬送她的性命。”
“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妄图对抗我维部千年的规矩,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是楚人,非我维人,老夫无权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