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水宫。
杨铮摆下酒宴,宴请杨枫。
杨铮、杨钦、杨铭和杨错四兄弟,跟杨枫关系最好的,反而是杨铮这个废太子。
以前,杨铮和杨枫的关系就非常好。
现在,杨桐在杨枫手下为将,杨铮一系的未来,几乎全都挂靠在杨枫的身上,他们爷俩的关系,就更近一层了。
本来,杨铮昨天就长子杨李去燕郡王府下请柬,邀请杨枫昨晚去他府上赴宴。
让长子杨李亲自去下请柬,足以看出杨铮对杨枫的看重,以及一种敬重。
可惜的是,杨铮慢了一步,被杨柏抢了先机,于是就只能改到今晚。
今晚,基本上就是家宴了。
杨铮父子四人,以及高炯父子二人。
当然,高炯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今晚只是次子高雄来了,因为高雄是杨铮的女婿。
除此之外,在后院,杨铮的夫人元氏,也摆了一桌酒宴,宴请了汉郡王府的女眷。
不管是正妃、侧妃,还是滕妾,全都在被邀请之列,甚至于包括云媚儿和杜氏这两个侍婢。
杨铮长子杨李的妻子陇西李氏,次子杨桦的妻子赵郡李氏,三子杨桐的妻子琅邪王氏,以及杨铮的长女杨柳,一起作陪。
当然,杨铮的妻妾众多,庶子和庶女的数量远在嫡子和嫡女之上,但他们的地位不高,是上不得这样的宴席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杨铮开了口:“枫儿,请恕孤王多言。”
“记得,上一次枫儿与柏儿一起回雒阳,为你皇祖父过寿,柏儿便专门邀请枫儿过府赴宴吧。”
“头晚,枫儿将松儿喊着一起,但第二晚柏儿又单独宴请了枫儿一次。”
“昨晚,枫儿刚回雒阳的第二天,柏儿就又迫不及待地请枫儿过府赴宴。”
“本来,兄弟之间,一起喝喝酒,倒也是件好事。”
“只是,你与东宫,以及杨柏的关系不善,故而此事就不可不防了。”
杨枫心中暗想,杨柏何止是在我回雒阳的第二天就邀请,当天就邀请我了,只可惜我进宫面圣去了。
杨枫笑着说道:“多谢伯父提醒。”
“其实,杨柏宴请小侄,不过是因为小侄帮他查清了汉州兵败的原因,又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
杨铮点了点头:“话虽如此说,但杨柏素有野心,又有你父王支持,对皇太孙之位垂涎久矣,枫儿你不可不防啊。”
杨枫心知肚明杨柏献殷勤的原因,却没办法告诉杨铮,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今晚这一场酒宴,算是甘水宫与燕州正式结盟的仪式。
双方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把话说透。
一场酒宴下来,双方相与尽欢,足足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杨枫才带着一众家眷,向杨铮一家人告辞回府。
回到府中,杨枫就看到,高冬儿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见到杨枫等人回来,高冬儿急忙上前:“殿下,大事不好了,独孤姑娘突然发了高烧。”
杨枫微微吃了一惊。
他记得,在杨枫等人出门赴宴的时候,独孤苒月还活蹦乱跳呢,怎么就突然高烧了呢?
杨枫立即问道:“冬儿,月儿是什么时候发烧的?”
“回殿下,在殿下和王妃出门后不到半个时辰。”
“奴婢想去通知殿下,但独孤姑娘不让,说是不能打搅殿下赴宴。”
“奴婢等人无奈之下,只得暂时用温毛巾帮独孤姑娘敷额头。”
温毛巾敷额头,其实就是物理降温,从古时候就有了。
“带路,本王去看看情况。”
独孤苒月在燕郡王府发烧了,司徒倩和萧月琴也是一阵紧张,赶忙跟着杨枫一起去了。
独孤苒月在高冬儿卧室的床上躺着。
杨枫等人来到的时候,独孤苒月已经烧得有些昏迷了,俏脸通红,浑身发烫。
杨枫顾不上男女之防,一屁股坐在床边,抄起独孤苒月的手,帮她号脉。
“嗯,月儿本就体弱,跟着忙碌了两天,身体疲惫,再加上受了些风寒,这才起了烧。”
“冬儿,你去准备文房四宝,本王写一个药方,让人按方抓药,给她喝下,睡一晚上,明天就没事了。”
高冬儿略有犹豫:“殿下,眼下天色太晚,药铺都关门了吧。”
杨枫一愣,倒是忘了这一节。
“那就去开宵府请令,然后再去找药铺抓药。”
雒阳,因为是京城,宵禁制度还是非常严格的,意思是所有的店铺要全部关闭,行人也不得出现在街头巷尾。
如果真有什么急事,也是可以出门的,但随身不得有任何的铁器,不然就会被巡夜的雒阳府兵抓起来。
像独孤苒月这种情况,需要药铺开门抓药,就还得去开宵府备案,然后拿到一张开宵令,送给药铺,药铺就能开门了。
本来呢,作为一个郡王府,自然是应该备着一些药材的,尤其是风寒、发烧等症状的。
但杨枫一年回不了雒阳几次,自然没必要在雒阳的燕郡王府备一堆药材。
于是,杨枫写了一个药方,交给王大景,让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