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郡王府门前。
独孤苒月毕竟年龄还小,跟着忙活两天,已经略有吃不消。
杨枫看在眼里,便对她说道:“月儿,你年龄小,就别跟着忙了,歇歇吧。”
但独孤苒月却不服气,笑着说道:“殿下,月儿已经过了十五岁生日了,不算年龄小呢。”
“大楚国的律令,女子十五岁已经可以嫁人了,嘻嘻。”
说着,独孤苒月不但没有停下来歇歇,反而是更加勤快起来。
杨枫也是一阵无奈。
十五岁的年龄,在后世应该是初三的学生,妥妥的叛逆状态。
古代,因为家教甚严,不管是男,还是女,叛逆心都被狠狠压制住了。
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叛逆着,又被贾政压制着,痛苦极了。
独孤家是世家门阀,独孤苒月的叛逆一样被压制着,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做。
来到燕郡王府,独孤苒月在司徒倩等人跟前,又必须是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的模样。
但在杨枫跟前,独孤苒月忍不住侍奉出了叛逆少女的心情,有点不听话了。
当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独孤苒月想要获得杨枫的好感和认同。
见独孤苒月不听他的,杨枫也就不再劝,继续签名售书。
王天行的府中。
王天行刚刚下朝,他的长子王元焕就匆匆来书房:“启禀父亲,燕郡王正在府门口签名售书。”
王天行端起茶碗,淡淡说道:“此事,为父早就知道。”
“而且,燕郡王签名售书,并非第一次,有何大惊小怪。”
王元焕拱手道:“启禀父亲,燕郡王签名售书并不奇怪,而是那独孤苒月竟然也去了燕郡王府帮忙。”
“孩儿又打听到,独孤苒月是跟燕郡王等人一起回到雒阳的。”
“一起?”王元焕微微皱眉,将茶碗放在茶几上,“独孤旬这个老东西,果然狡猾。”
“他算准了燕郡王必然会回雒阳为皇后娘娘祝寿,故而先行让独孤苒月去并城等着,然后他再邀请燕郡王去刺史府做客。”
“如此一来,独孤苒月就顺理成章地见到了燕郡王。”
“而后,独孤旬再让燕郡王顺带着将独孤苒月带回雒阳,他们自然就会熟识起来。”
王元焕问道:“父亲,石青珺在燕郡王麾下为将,独孤苒月也能随意进出燕郡王府,珂儿却身在琅邪,岂非是处于劣势了?”
王天行淡淡一笑:“元焕,你当真以为,为父是打算将珂儿嫁给燕郡王吗?”
王元焕一愣,反问道:“父亲在楚风殿请旨赐婚,难道不是这个打算吗?”
提起楚风殿赐婚,王天行心里就是一阵恨意,因为他挨了石万钧的打,在朝野之中成了一个笑谈。
王天行冷笑一声:“为父不过是故意搅乱这个局,不想让石万钧和独孤旬得逞罢了。”
“不管是石青珺成为侧妃,还是独孤苒月成为侧妃,对燕州都是有利无弊。”
“故而,为父只有也掺和进去,使得二人争妃,变成三人争妃,陛下和皇后娘娘才会难以决断此事。”
“不然,陛下和皇后娘娘很可能会将侧妃之位封给石青珺,将妾妃之位封给独孤苒月,如此就白白便宜了燕郡王。”
王元焕一愣,问道:“父亲,那独孤苒月也是雒阳独孤氏的嫡女,岂能会应妾妃之位?”
王天行微微一叹:“元焕,为父多次教导过你,思考问题一定要审时度势,不可过于墨守成规,不然就难以通盘把控。”
“萧月琴也是嫡女,为何可以为侧妃?”
“石青珺和独孤苒月也都是嫡女,为何要争抢侧妃之位?”
“眼下,燕郡王殿下军功显赫,为大楚国开疆扩土不说,更是将燕州治理为世外桃源,深得陛下与皇后娘娘喜爱。”
“东宫与燕州不和,太子与燕郡王之争,究竟花落谁家,为父也看不准了。”
“所以,若是杨枫万一赢了,不管是侧妃,还是妾妃,都是四夫人,有多大区别呢?”
“退一步,即便杨枫输了,亦可以当一个逍遥自在的燕王,听宣不听调。”
“到那时,他们为了撇清与燕郡王的关系,必然会责令女儿回雒阳。”
“如此,不管是侧妃,还是妾妃,又有何意义呢?”
王元焕恍然大悟:“父亲,孩儿彻底明白了。”
王天行含笑望着王元焕,问道:“元焕,你且说说看。”
“孩儿遵命。”王元焕拱手道,“父亲参与此事,有三个目的。”
“其一,父亲搅局,不管是石万钧,还是独孤旬,都无法得逞,如此必得太子与太子妃欢心。”
“其二,父亲假意暗示琅邪王氏有修好之心,万一日后杨枫夺位成功,便可为我琅邪王氏跟燕郡王结下一段善缘。”
“其三,父亲亦可让陛下与皇后娘娘以为,我琅邪王氏虽然与燕郡王有过不快,但却并没有因此怨恨燕郡王。”
王天行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我儿分析得十分到位,为父就是这三个目的。”
顿了顿,王天行又说道:“既然,现在独孤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