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楚楚的女红,确实是雒阳无双。
就算是放眼整个大楚国,能与之相比的,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杨枫说,司徒倩和萧月琴向贺兰楚楚请教女红,当然是托辞。
司徒倩是个瞎子,搞毛的女红啊。
萧月琴虽然眼睛好好的,但她是世家门阀的嫡女,不是庶女。
嫡女,几乎没有人会学习女红的,因为她们的主要任务是琴棋书画,以及相夫教子的本领。
只有庶女,因为地位低,不被看中,才会转而深研女红之能。
也就是说,司徒倩和萧月琴不是向贺兰楚楚请教女红,而是借贺兰楚楚的手帮她们缝制婚服。
缝制的地点,是司徒倩的卧室。
萧月琴也在,另外还有胭脂和瑞珠,以及云媚儿。
自从担任了燕州女卫的统领,云媚儿施展强大的交际能力,与燕郡王府诸女的关系都混得相当不错,除了胭脂之外。
没办法,胭脂对云媚儿成见已深,非短期可以消除的。
不过,胭脂对云媚儿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云媚儿对此倒也无所谓。
一个时辰后,一男两女三件婚服就已经做成了。
速度快,手工好,引得司徒倩和萧月琴对贺兰楚楚的一阵赞叹。
司徒倩问道:“媚儿,贺兰夫人的房间可否准备好?”
云媚儿回答道:“回司徒王妃,已经准备到位。”
“那好,就有劳媚儿辛苦一趟,送贺兰夫人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将贺兰夫人送回汉郡王府。”
“奴婢遵命。”云媚儿应了一声,转身对贺兰楚楚福了福身,“贺兰夫人,请随奴婢前来。”
贺兰楚楚向司徒倩和萧月琴施礼告辞,便跟着云媚儿离开司徒倩的卧室。
随后,萧月琴和瑞珠也告辞回去休息了。
不一会儿,贺兰楚楚随着云媚儿来到一个小院。
刚进院,贺兰楚楚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云夫人救妾身性命。”
饶是云媚儿聪慧之极,这突然的一幕也让她懵了。
“贺兰夫人快快请起。”云媚儿反应也快,立即将贺兰楚楚搀扶起来,“贺兰夫人切莫如此,有话但请直说。”
“若奴婢能够做到,定会助贺兰夫人一臂之力。”
贺兰楚楚微微一叹:“想来,殿下还没来得及将今晚汉郡王府之事告诉云夫人。”
“当今世上,知道汉郡王隐疾之人,只有燕郡王殿下,云夫人和妾身三人。”
“汉郡王殿下受制于燕郡王殿下,自然不敢拿燕郡王殿下与云夫人怎么样。”
“但是,就在刚才,汉郡王殿下已经对妾身生出杀机。”
“多亏燕郡王殿下仗义出手,妾身才能侥幸活命。”
“只是,燕郡王殿下明日便要返回燕州,妾身也要跟随汉郡王殿下南下汉州,只恐,此行定然会是性命不保啊。”
“妾身思来想去,世间能救妾身之人,唯有燕郡王殿下,故而才胆大恳求云夫人相助,以活妾身之命。”
云媚儿明白了,心中不由又惊又喜,没想到杨柏身上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天助杨枫啊。
最让云媚儿欢喜的是,杨枫竟然对杨柏说,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她。
从这件事情上,足以能看出杨枫对她的信任,已经是无以复加了。
云媚儿妙眸一转,拉着贺兰楚楚的手,微微一叹:“贺兰夫人,同为女人,奴婢十分能知贺兰夫人心中之苦。”
“昔日,奴婢忝为前周宠妃,虽然备受宠爱,但仍是所嫁非人。”
“如今,贺兰夫人亦是同样情况,着实让人哀叹。”
“既然贺兰夫人开口相求,奴婢倒是有一法,或许能够保住贺兰夫人之命。”
贺兰楚楚急忙问道:“还请云夫人赐教。”
云媚儿笑颜如花:“其实,贺兰夫人能否保住性命,须得靠自己才行。”
“奴婢之计,乃是……”
听云媚儿讲完之后,贺兰楚楚俏脸通红,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
云媚儿见状,笑着说道:“此乃奴婢之计,至于究竟是用之,还是弃之,须得贺兰夫人做主才是。”
贺兰楚楚纠结了一会儿,微微一叹:“生死攸关,又关系到贺兰一门,妾身已经没有选择,但听云夫人之计也。”
云媚儿点了点头:“天下大计,莫过于皇权之争,最为可怕,最为残酷。”
“如今,贺兰夫人既然已经陷入其中,所得与所失,已经不单单是个人之得与失,更会牵涉到贺兰一门。”
“故而,贺兰夫人行事,亦不能只为自身,须得考虑全面。”
“贺兰夫人之生与死,贺兰一门之兴与衰,只看殿下之意,贺兰夫人之所为。”
“错过今晚,贺兰夫人将再无机会。”
“奴婢之计,虽然有些光怪陆离,但却着实是唯一救贺兰夫人与贺兰一门之法。”
贺兰楚楚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但请云夫人安排便是。”
云媚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且随奴婢前往。”
于是,二人便关了小院的门,一起去杨枫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