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赫人屠来到客厅,见到了这个文士。
文士一袭白衣,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儒雅,举止优雅,给人一种风流倜傥,颇有才华的感觉。
赫人屠来到的时候,文士正在喝茶,见赫人屠来到,立即放下茶碗,起身向赫人屠见礼:“在下唐越,见过赫首领。”
唐越?
没听说过。
赫人屠大步穿过客厅,来到主位坐下,大咧咧说道:“唐先生请坐。”
“多谢赫首领。”唐越拱了拱手,再次坐下,端起茶碗。
两人都喝了一口茶,赫人屠开门见山道:“听说,唐先生欲送我一份天大的财富,不知这财富从何而来啊?”
唐越淡淡一笑:“在下敢问赫首领,可否能一直为贼?”
赫人屠一愣,问道:“唐先生此言何意?”
唐越笑着说道:“此番,汉州水贼三家联手,以卫邵为内应,大败汉州军,着实取得不小之战绩。”
“这是,此战之胜,非是楚军不利,而是汉州有内奸。”
“论及实力,汉州水贼与大楚国抗衡,必败。”
“来日,一旦大楚国准备充分,南下伐吴,则赫首领三人必是首当其冲也。”
“纵然,赫首领兵败前往大吴国暂避,可大吴国又能坚守多久而告破呢?”
“到那时,赫首领又能再去何地。”
“即便有地可去,然寄人篱下的日子,终究还是很难熬。”
“故而,在下断言,赫首领为贼之日,不过年。”
“赫首领授首之日,不过是多几年而已。”
赫人屠不傻,登时脸色一变:“你是朝廷之人?”
唐越哈哈大笑道:“赫首领英明,在下乃是东宫幕僚。”
“噌”的一声,赫人屠一把将佩刀抽出,遥指着唐越:“东宫之人,敢来我人屠岛,当真以为本首领不敢杀你不成?”
或许是听到了抽刀的声音,赫人屠门口的护卫立即就一起冲了进来,“噌噌噌……”地抽刀声音,只等赫人屠一声令下,就将唐越砍成肉酱。
唐越面不改色,丝毫无惧,只是冷笑不止:“在下千里而来,只为救赫首领之命,却不想赫首领竟然如此待我?”
赫人屠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冷哼一声:“自古官贼不两立,你乃东宫之人,是太子手下,焉能如此好心,救我性命?”
“再说,我汉州水贼虽然兵马不多,然却又长江天堑,岂能是汉州军所能挡?”
“大楚国若是敢南下攻吴,我汉州水贼便会投靠大吴国,联合吴军之力,共抗大楚国,未知谁胜谁败。”
唐越淡淡一笑:“汉州水贼,位处吴楚之间,自然对吴楚实力了如指掌。”
“却不知赫首领以为,纵然汉州水贼,乃至整个长江水贼尽皆归附大吴国,又有几成胜算呢?”
“吴楚交兵,吴败而楚胜,已是定局,无可逆转。”
“除非,吴皇突然英明,远小人,近贤臣,励精图治,练兵屯粮,则吴楚之战或许还能有几分胜算。”
“故而,汉州水贼早晚都会被招安,赫首领为何非要投大吴国,勉强苟且偷生几年呢?”
“若赫首领投奔我大楚国,必然是一生荣华富贵,岂不美哉?”
赫人屠冷笑一声:“许县之战,燕郡王杨柏折戟两万多兵马,又中箭受伤,几乎丢掉性命。”
“那汉郡王杨柏乃是太子最宠之子,太子自然对我等恨之入骨,焉能会给我等荣华富贵?”
唐越哈哈大笑道:“赫首领,在下请问,太子殿下是志在天下,还是只关注此番汉州之辱?”
“太子欲借收服汉州水贼之事,让天下人得知其容人之胸怀。”
“如此一来,天下有识之士定然会尽皆投于东宫,为太子殿下所用也。”
赫人屠脸色稍缓,淡淡问道:“我汉州水贼,以火莲岛为首,唐先生欲招安我汉州水贼,为何不直奔火莲岛,却要来我人屠岛呢?”
唐越淡淡一笑:“赫首领有所不知,这招安嘛,须得有理由。”
“若是在下这么一说,汉州水贼便全部被朝廷招安,却有几人会信?”
“若是汉州水贼这么容易被招安,之前为何会有许县之战?”
赫人屠脸色微微一变:“你之意,让本首领交一份投名状?”
唐越微微一笑:“赫首领英明。”
“说句赫首领不爱听的话,在下只是欲寻一股汉州水贼,只是恰好来到人屠岛而已,并非是刻意来找赫首领的。”
“不然,若是在下去了火莲岛,或者三英岛,恐怕赫首领所部就会灰飞烟灭了。”
三英岛,是洪大郎的地盘。
因为洪大郎兄弟三人,另外两人分别叫洪二郎和洪三郎,所以他们的大本营就被洪大郎改名为三英岛。
赫人屠脸色微微一变,冷笑一声:“如果本首领将你斩杀于此,东宫之谋自然无从施展了。”
唐越淡淡一笑:“东宫幕僚,何止在下一人啊。”
“赫首领可以斩杀在下,然太子殿下可再派人前往火莲岛或者三英岛,如此岂非是赫首领自绝生路乎?”
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