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霍雨杉就快马返回维部了。
而霍雨杉刚离开蓟城不到一个时辰,云翼也带着一队燕州甲卫,直奔维部而去。
五天后。
云翼一行来到维部,见到了霍木仑首领。
霍木仑首领接待了云翼:“不知道元夕刚过,贵使突然来我维部,所为何事啊?”
这就是维人,不怎么认春节,只认元夕节。
云翼微微一笑:“启禀首领,我王殿下与喀卓娅公主情投意合,书信往来多时,早有情定终生之意。”
“奈何,我大楚国乃礼仪之邦,婚姻大事素来须得由父母长辈做主才行。”
“故而,此番春节之时,我王殿下南下雒阳,向大楚国皇帝陛下和东宫太子殿下禀告此事,皆获同意。”
“故而,我王殿下从雒阳返回燕州之后,立即派外臣出使维部,向霍木仑首领求娶喀卓娅公主,还请霍木仑首领能够应允。”
咯噔一声,霍木仑首领暗想,果然,燕州听说此事,派云翼过来提亲了,这是故意让我左右为难啊。
霍木仑首领微微一叹:“贵使有所不知啊。”
“早在十日前,大荒国便已经派出使者,来我维部求婚,也是喀卓娅。”
“喀卓娅尚未婚配,对方又是大荒国亲王,年轻有为,故而老夫已经应允此事。”
云翼心中暗想,若非是霍雨杉公主通风报信,就凭你最后这一句话,我还真是有可能相信了。
云翼自然有说法,淡淡问道:“敢问首领,不知大荒国是如何提亲的?”
如何提亲的?
霍木仑首领知道云翼极难应付,微微想了想,回答道:“自然是大荒国耶律太后派遣使者,向我维部提亲。”
云翼呵呵笑道:“启禀首领,大荒国如此之所为,非是提亲,乃是联盟耳。”
“提亲,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四聘五金,一样都不能少。”
“最关键是,男女双方须得通过媒妁之言,对对方有所了解,然后决定是否迎娶或者出嫁。”
“我王殿下,虽然爱慕喀卓娅公主久矣,却一直不敢冒昧提亲。”
“故而,我王殿下先通过书画诗词,再通过书信往来,与喀卓娅公主互送衷肠,建立感情,待两情相悦之时,再向首领提亲。”
“如今,我王殿下与喀卓娅公主已经两情相悦,故而我王陛下才派外臣为使,正式向首领提亲。”
“论诚,我王殿下在先。”
“论情,我王殿下与喀卓娅公主情投意合。”
“反观大荒国,政治目的浓浓,所谓求亲,不过是欲与维部结盟而已。”
“既然大荒国之意是结盟,首领大可应之,却又为何非要牺牲喀卓娅公主一生之幸福?”
云翼的口才确实不错。
光是一句“论诚,我王殿下在先”,就已经化解了大荒国先行提亲的优势。
然后,一句“论情,我王殿下与喀卓娅公主情投意合”,将优势尽皆扳到燕州这边。
别说霍木仑首领并没有明确回复大荒国的使者,就算是回复了,云翼这一记进攻,也让霍木仑首领难以接下。
霍木仑首领微微皱眉:“只是,确实是大荒国先行提亲,此事……”
云翼不等霍木仑首领把话说完,昂首说道:“其实,我王殿下派外臣送给喀卓娅公主画像之时,便已是提亲。”
“首领试想一下,喀卓娅公主尚未婚配,既然肯接受一陌生男子所赠画像,其意不言自明,乃是接受其心。”
“当时,霍木仑首领在场,并未表示任何反对,亦是答应此事。”
“正是因为如此,我王殿下才敢在书信之中对喀卓娅公主表达爱慕之心,还请首领明鉴。”
对于云翼的三寸不烂之舌,霍木仑首领是又恨又爱,更是着实无以言对。
只是,大荒国与燕州之间的巨大实力差异,不得不让霍木仑首领必须要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霍木仑淡淡一笑:“听贵使一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奈何,一个是书画提亲,一个是正式提亲,一个手心,一个手背,老夫着实难断。”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大荒国和燕州都看上我的二女儿了不是嘛。
那好啊,你们两个争个高下吧,然后再来找我。
这个办法虽然有些无赖,但对于目前的霍木仑首领而言,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云翼可不这样顺着霍木仑首领的意思,淡淡一笑:“霍木仑首领,手心与手背,确实都是肉。”
“然,对于霍木仑首领而言,方是如此。”
“可对于喀卓娅公主而言,却非如此。”
“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身,乃为天道之路。”
“被迫与不喜之人红烛添香,乃为地狱之门。”
“外臣虽是外人,然却来过维部数次,早就听闻首领对喀卓娅公主疼爱之甚,远在其二子一女之上。”
“故而,逢此关系到喀卓娅公主终身幸福之时,想必首领定然不会乱点鸳鸯谱,以害喀卓娅公主之终身也。”
激将法,也可以说是将军,云翼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