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名第一个跳了起来,一脸的震惊:“于大人,此话当真?”
如果杨枫在这里,一定会为赖清名点赞的。
赖清名胆小,在汉州官场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听了于公长这番让人震惊的话,赖清名第一个跳出来,绝对是太符合赖清名的人设了,也证明他这人的聪明。
于公长看了赖清名一眼,微微一叹:“如此生死攸关之事,老夫岂敢随口胡言?”
“今日一早,燕郡王殿下将老夫先行唤到府衙,谎称陈大人与赖大人已经招供,乃是我等合谋通敌叛国。”
“只可惜,燕郡王殿下百密一疏,说了黄刺史之名,老夫这才明白此乃诈计。”
不等于公长把话说完,周鸿阳也跟着说道:“不错,燕郡王殿下亦是如此对老夫用诈。”
李煜佳也说道:“老夫也是。”
陈匡珏微微一叹:“此乃关系我等六人之三族,莫说是燕郡王只是用诈,便是刀斧加身,严刑逼供,亦不能承认。”
“老夫与赖大人并非痴傻之人,岂会自绝我等三族之路?”
于公长点了点头:“老夫也是如此之想。”
“故而,老夫认定燕郡王殿下乃是诈计,抵死不认罪,终于过了关。”
“然后,燕郡王殿下将老夫搀扶起来,解释一下,如此行事之缘由,乃是想要快速再找到一个突破口。”
“燕郡王还说,冤枉老夫,颇为对不住,便再也不会怀疑老夫,只等去雒阳请旨结果,再对卫邵下手。”
周鸿阳微微皱眉:“于大人,燕郡王殿下虽然年轻,但却权谋老辣,我等不可不防。”
于公长轻轻摇了摇头:“此事,老夫考虑过。”
“若是燕郡王殿下分别对你我等人全部说起此事,足以能证明,此乃诈计。”
“但是,燕郡王殿下只对老夫一人说起,不再对第二人说起,此事反而可信。”
礼曹从事李煜佳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仔细考虑一下,若燕郡王殿下真用此计,试问诸位大人,何人能够扛得住?”
众人,皆是一阵默然。
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只要保住自己的三族,管你们几个人呢。
族都没了,希望就彻底没了。
只要有族人在,多少年之后,未必不能翻身。
于公长扫视一圈,微微一叹:“燕郡王殿下少年老辣,处理干脆利落,有大将之风,难怪陛下会钦点燕郡王殿下来汉州调查此事。”
“若是在燕州,燕郡王殿下有先斩后奏之权,只怕我等今晚不是去喝酒,而是去赴鸿门宴啊。”
听于公长这么一说,周鸿阳和李煜佳皆是脸色微微一变,陈匡珏和赖清名也跟着一起打个寒噤。
于公长看在眼里,暗想,看来,这个攻守联盟暂时没有问题。
陈匡珏拱手问道:“于大人既然早知此事,想来必有对策,还请赐告。”
其余人也纷纷跟着说道:“还请于大人赐告,以破此局。”
于公长微微一叹:“欲破此局,只有一法,便是灭卫邵之口。”
灭卫邵之口?
周鸿阳和李煜佳大吃一惊,陈匡珏和赖清名佯装大吃一惊。
赖清名急忙说道:“于大人,卫邵关押何处,我等尚且不知,如何灭其口?”
“即便知晓关押之处,必有重兵保护,我等如何灭口?”
于公长淡淡说道:“若不灭卫邵,一旦圣旨来到汉城,我等之三族皆会死无葬身之地也。”
“诸位大人,此乃老夫之浅见,若是诸位大人觉得不妥,我等只管引颈就戮便是。”
书房里,登时陷入一片沉默。
于公长倒也不着急了,用茶碗刮着茶面,轻轻啜了几口。
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赖清名先开了口,弱弱问道:“我等不知卫邵关押之地,亦不知其防守情况,如何行动?”
于公长淡淡说道:“汉城虽大,然却对我等而言,并不大。”
“我等五人,将汉城分为五块,分别是东南西北中,每人负责一块区域。”
“老夫相信,只要我等齐心协力,找出卫邵关押地点并不是难事。”
“毕竟,这汉城是我等之汉城,并非燕郡王殿下之汉城。”
陈匡珏微微皱眉:“只是,黄刺史那里……”
于公长冷哼一声:“黄琬此人,老奸巨猾,只可同甘,不可共苦,不足信也。”
“此事,万万不可让黄琬知晓,不然,老夫担心其会向燕郡王殿下告密,以换取自己前程。”
赖清名微微一叹:“燕郡王殿下乃是少年英慧,只怕此事若是动作大了,难以瞒过。”
于公长冷笑一声:“放心,若是老夫所料不差,不出两三日,燕郡王殿下定然会离开汉城,南下许县。”
周鸿阳登时眼睛一亮:“对啊,按照时间,汉郡王殿下必然已经陷入昏迷,燕郡王殿下岂能不知消息。”
“虽说,其二人感情不和,但在汉郡王殿下生死攸关之际,燕郡王殿下依然无动于衷,只恐连朝廷那一关亦交代不过去。”
“燕郡王殿下南下许县之时,便是我等动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