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州。
汉城。
只是离开不到两刻钟,黄琬就再次被杨枫喊到汉州府衙,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于公长等人的耳中。
而且,据他们派的人亲眼看见,黄琬在离开汉州府衙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一个多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枫跟黄琬聊了些什么?
暂时没有人知道。
当一个人犯事之后,遇到了查案人员,越是不知道查案人员在搞什么操作,他心里的阴影就会越大。
但是,于公长等人也都是老奸巨猾之人,还能沉得住气,没有直接去黄琬的府上。
或许啊,这就是杨枫设下的一个圈套。
又或许,黄琬背叛了他们,跟杨枫合伙设下一个圈套。
毕竟,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黄琬已经将贪墨的银子补齐,早就脱身事外了。
那晚的商议,是他们六曹从事,黄琬并没有参与。
就在五个人忐忑不安的时候,工曹从事陈匡珏又被杨枫喊过去了。
这一次,陈匡珏只是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然后,是刑曹从事赖清名。
见礼之后,云媚儿给赖清名奉茶,但赖清名就不知道云媚儿的身份,坦然受了。
喝了茶之后,杨枫将茶碗放在茶几上,淡淡问道:“赖大人,说吧,尔等是如何商议,泄露汉州军作战方案给汉州水贼的?”
“啊……”赖清名最是胆小,听了这话,手中的茶碗一个没拿稳,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赖清名急忙解释:“抱歉,殿下,老臣…老臣一时手滑……”
杨枫笑着摆了摆手:“赖大人何出此言啊,一个茶碗而已。”
“媚儿,去,将碎茶碗打扫一下,然后再给赖大人重新奉茶。”
云媚儿立即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这下子,赖清名就算是弱智的大脑,也知道云媚儿的身份了,急忙起身:“不敢有劳云夫人,下官自己来就行。”
杨枫脸色一整,淡淡说道:“赖大人,怎可如此。”
“媚儿是本王贴身婢女,此等打扫之事,乃是其分内。”
“赖大人乃是刑曹从事,分内乃是断案如神,还汉州一个朗朗乾坤,让大牢之中无冤案。”
“若是赖大人舍了本分之责,却去行打扫之事,这汉州岂非乱了嘛。”
“就说此番汉州兵败,据本王目前掌握情况,便是有人舍了本分,行通敌叛国之事。”
“赖大人,本王现在给你一次机会。”
“记住,赖大人,只此一次。”
“本王知道,赖大人并非本意,而是被迫为之,并未参与过深。”
“故而,只要赖大人肯戴罪立功,本王必会奏明陛下,让赖大人功过相抵,调离汉州,去他州担任从事之职。”
“当然,若是赖大人抵死不认罪,本王亦不会勉强,毕竟方才陈大人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了,本王完全可以按照陈大人所述定案。”
“只是,陈大人言及,赖大人亦是被迫而从之,本王这才决定,不能只给陈大人一条生路。”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位大人都是我大楚之官员嘛。”
陈匡珏什么都说了?
赖清名瞬间就石木住了,那我特么还抵死不认罪,那不是傻帽吗。
其实,赖清名虽然胆小,却不是没脑子的人,按说是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杨枫给忽悠的。
但是,杨枫的这一手,着实高明。
第一,杨枫从黄琬这里了解到,卫邵曾经在府中弄了两次密谋。
一是本地四个人,二是六曹从事全部。
从这个信息中,杨枫就敏感地挖掘到一个隐藏的信息,陈匡珏和赖清名这两个外地人本无打算参与此事,是被硬拽进来的。
所以,这两个人是比较容易攻破的。
第二,杨枫还从黄琬处得了一个消息,赖清名胆小。
所以,杨枫先把陈匡珏喊过来,随便聊啊,聊了半个时辰。
然后,杨枫立即派人将赖清名请来,不给他们任何通气的机会,就对赖清名下手了。
也就是说,陈匡珏和赖清名是被迫加入的,并未参与过深,杨枫这句话一出口,就足以让赖清名相信,陈匡珏什么都招了。
立即,赖清名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也不管地面上的水迹,不停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正如殿下所言,微臣确实是被迫卷入此事之中,但微臣并未行通敌叛国之事,还请殿下明鉴,请殿下明鉴啊。”
老臣改为微臣,在这种认罪的情况下,是必须发生,或者自称罪臣。
杨枫淡淡说道:“赖大人将所知和盘托出,本王例行程序,顺便对比一下,赖大人所说与陈大人所言,有何出入。”
“媚儿,先不用打扫,你负责记录。”
“奴婢遵命。”云媚儿立即放下扫帚和簸箕,来到书案跟前跪坐下来,拿起毛笔。
赖清名见云媚儿准备好了,便开始讲述:“微臣担任汉州刑曹从事以来,未能克己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