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也站在杨钦身边,看完了书信的内容,然后就看到杨钦双眉紧锁,就不由奇怪了。
“太子,柏儿此信算是报喜,为何太子似有心事,莫非是柏儿所为,有何处不妥?”
杨钦放下书信,轻轻摇了摇头:“柏儿之言,倒是并无不妥之处。”
“只是,本宫派计三六南下汉州,相助柏儿。”
“算算时间,计三六一行应该早就赶到燕州,然柏儿却未在信中提及,故而本宫才会觉得奇怪。”
萧氏笑着说道:“柏儿眼下身处江北许县,距离汉城不近。”
“或许,计三六已经到达汉州,听说柏儿在许县,休息一晚之后,自然会快马赶往许县。”
杨钦摇了摇头:“计三六做事稳重,只要不是天色太晚,一定会立即赶往许县。”
“单以路程来算,计三六应该已经到达许县八日有余才对。”
“而柏儿这封书信,是七日前发出,按说计三六已经到了。”
萧氏也觉得奇怪,又问:“会不会有事情耽搁了?”
杨钦摇头道:“此战,对柏儿关系甚大,计三六懂得轻重缓急,绝不会节外生枝。”
“本宫心中,突然有一丝不祥之感,却又不敢确定。”
萧氏想了想,笑着说道道:“计三六的家人皆在雒阳,太子难道还能担心计三六会背叛不成?”
计三六的家人?
杨钦眼瞳一缩,陡然站起身来,喝道:“允儿,你此言倒是提醒了本宫。”
“来人,速速将路厚喊来。”
萧氏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太子,臣妾只是随口一说,玩笑之言而已,太子切勿当真。”
杨枫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能有失。”
“哪怕是小心过度,本宫也绝不能让柏儿输掉这一战,不然柏儿日后便再难有机会。”
听杨枫这么一说,萧氏也就不再多言了。
不一会儿,路厚来到。
“小人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杨钦说道:“路厚,你带人去一趟计三六府上,就说近来雒阳城中有贼患出没,计三六不在雒阳,本宫须得保护其家人周全。”
“故而,本宫欲请其家人搬入东宫,小住一段时日。”
“待计三六从汉州返回之后,再搬回府中。”
“切记,计三六乃是本宫左膀右臂,尔等对其家人定要恭敬,不可有任何怠慢。”
路厚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去了。
萧氏这才明白,杨钦是想要软禁计三六的家人,以防计三六会有背叛之心。
萧氏觉得,杨钦确实是有些小心过度,小题大做了。
计三六是给杨柏出谋划策去了,又不是深入汉州水贼中当细作去了,怎么可能会背叛?
杨柏也知道计三六在东宫的地位,又需要计三六为他出谋划策,定然会礼遇有加,绝不会怠慢的,计三六怎么会背叛杨钦?
再说了,计三六跟着杨钦这个太子,前途无限,如何会背叛杨钦而转投汉州水贼?
难道说,东宫太子还不如汉州水贼不成,这事萧氏想想就好笑。
大概不到两刻钟,路厚就急匆匆地回来了,一脸的惊慌:“启禀太子殿下,启禀太子妃,计先生府上已是空无一人。”
杨钦大吃一惊,“嚯”地站起身来,怒声道:“当真?”
路厚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小人已经将所有房间全部搜查一遍,更是一直喊着话,确实不见一人。”
杨钦急忙再问:“衣物家什如何?”
路厚回答道:“全都在,包括金银细软在内,似乎不像是举家离开。”
杨钦又问:“厨房炉火呢,可有余热?”
路厚一呆:“小人未曾查看,太子殿下恕罪。”
杨钦喝道:“带路,本宫要亲自去看看情况。”
太子出东宫,可不是随便一句话的事,骑马还是坐轿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护卫问题,至少须得带上一百人的东宫卫率。
路厚去传令,东宫卫率点拨人手,都需要花费时间的。
等杨钦来到计三六的府上,就已经是两刻多钟之后了,这还算是快的。
杨钦到了计三六的府上,直接就冲进了厨房里。
什么君子远庖厨,现在已经顾不上了,杨钦必须要确定,计三六的家人到底是为何突然失踪了。
炉子,竟然还有余热,证明计三六的家人刚刚离开不久。
杨钦立即下令:“传本宫之命,四门严查出城之人,一定要拦住计三六的家人。”
“但凡有任何可疑之人出现,可立即将其拿下,审查无误之后,再行放走。”
东宫卫率统领钱少孙一呆:“太子殿下,可有计三六家人画像?”
杨钦双眉紧皱,这倒是个问题,没有画像,城门守军如何辨认出城之人是否计三六的家人。
若是封城的话,影响就太大了。
而且,就算是封了城,没有画像,怎么能将计三六的家人找出来呢?
杨钦的脑子转得也快,立即喝道:“速速派人回东宫问话,可有人来计三六府上做过客,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