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珊儿闻言立即就呆住了。
甚至于,上官珊儿有点抓狂的味道。
我想问,燕郡王殿下,你知道姑奶奶是什么出身吗?
姑奶奶是汉州水贼啊。
姑奶奶给你的那枚金锭,上面明明写着呢。
而且,姑奶奶将金锭递给你的时候,故意将“汉州水贼”对着你。
姑奶奶还记得,你还专门在金锭上瞟了一眼,不可能看不到那四个字的。
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没看到那四个字,那天怎么会跟踪姑奶奶,今天怎么会来雒阳客栈找姑奶奶呢。
若非对方是燕郡王的身份,估计上官珊儿就忍不住动手了。
一个北方人,从未去过南方,竟然敢说水性在汉州水贼之上。
虽说姑奶奶在加入汉州水贼之前,是个官家小姐,不懂水性。
但是,姑奶奶加入汉州水贼之后,那可是苦练了三年,水性已经不在首领之下了。
而首领的水性,比另外两拨水贼的首领都要高明。
也就是说,汉州的汉州水贼中,首领的水性妥妥第一,姑奶奶的水性就是妥妥第二。
上官珊儿有点受不了杨枫了,她本是好意想教杨枫水性,免得杨枫打赌输了丢丑,也算是一种向杨枫示好的意思。
可是,杨枫偏偏不领她的情。
上官珊儿深吸一口气,只能是无言以对。
人家不领情,上官珊儿总不能再跪下来,哭着求着让杨枫答应吧。
上官珊儿勉强一笑:“既然这样,殿下就随意吧。”
“只要殿下不出门,只要刚才没有被人跟梢,就不会有人知道殿下在这里。”
“殿下中午想吃什么,告诉在下,在下让小二送到这里。”
杨枫拿起那本《方洪谷大捷》,笑着说道:“本王不挑食,随便吧。”
“本王带了两壶燕酒,浓香型,六十度。”
浓香型?
六十度?
燕酒的名字,上官珊儿是听说过的,是燕货的一种,而燕货南下曾经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多谢殿下。”上官珊儿拱了拱手,又问道,“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杨枫摇了摇头,开始认真看书。
上官珊儿:“……”
好像,上官珊儿再次有点抓狂的味道。
难道,你来我这里,就真的是无处可去,想躲一躲,想蹭一顿饭?
雒阳城这么大,你一个在雒阳城长大的郡王,会能找不到藏身之地?
我是汉州水贼,先找了你,然后你再来找我,竟然说没事?
饶是上官珊儿聪慧之极,也实在不懂,杨枫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张了张嘴,上官珊儿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房间里沉寂下来。
杨枫看书,上官珊儿无聊。
终于,午时到了,上官珊儿出门,让手下去安排饭菜。
快吃完饭的时候,上官珊儿实在忍不住了:“殿下,那枚金锭上的字,殿下可否都看了?”
上官珊儿有一种预感,若是再不说,等吃完饭杨枫抹嘴离开,她这趟雒阳就白来了。
如果得不到杨枫的帮助,他们这些汉州水贼早晚必亡。
杨枫头也不抬,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回答:“看了。”
上官珊儿:“……”
又过了一会儿,上官珊儿忍不住再问:“不知殿下之意……”
杨枫这才抬头看了上官珊儿一眼:“你是贼,本王是官,自古官贼不两立,你说本王能有何意?”
上官珊儿只觉得心情很压抑,沉声问道:“难道,殿下不想听听汉州之事?”
杨枫又埋头干饭,边吃边喝:“本王是燕郡王,听汉州之事,何益?”
“听说,殿下与汉郡王有怨?”
“有,但本王从来没放在心上。”
“汉郡王心胸狭小,殿下不惧其报复?”
“放心,杨柏不是本王对手。”
“难道殿下不想要一支水军?”
“燕州之地,并无大江大河,本王要水军何用?”
上官珊儿突然发现,她在潘玉莲跟前的信誓旦旦,侃侃而谈,那些自信的话语,似乎全都被杨枫的这种无所谓态度给击碎了。
上官珊儿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难道,殿下日后不用水军?”
“日后之事,日后再说,本王目前只关心北境。”
上官珊儿决定用激将法了,冷哼一声:“看来,燕郡王殿下跟汉郡王一样,也是志大才疏,胆小怕事之人。”
“不错,所以本王才只关心北境。”
上官珊儿实在没招了,她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但杨枫整个就是盐油不进那种。
可是,任务失败,上官珊儿又不甘心,她回去没法向潘玉莲交代。
上官珊儿终于怂了,微微一叹:“殿下,说吧,你有何条件。”
听到这句话,杨枫这才停下筷子,放下碗,将跟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淡淡一笑:“姑娘早这么痛快,又何必费那么多唇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