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柏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之极,怒喝一声:“卫邵,本王让你开口了吗?”
“刘长青是不是有罪,本王尚待调查之后,轮得着你指手画脚,教本王如何做事了吗?”
卫邵脸色苍白,急忙向黄琬看过去,却发现后者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眼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似的。
卫邵心中暗骂,老狐狸,军费的贪墨,你也有份,休想脱身事外。
杨柏对刘长青喝道:“刘长青,你尽管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
“同样,如果你敢欺骗本王,后果也一样是很惨的。”
刘长青依然是面不改色,朗声说道:“末将遵命。”
“汉州兵马不足十六万,并不是关键。”
“若这十六万兵马皆是精锐之师,如燕州军那般,可对抗匈奴,我汉州只需要这十六万兵马足矣。”
“只可惜的是,这十六万兵马,真正能称得上精锐的,准确说是没有的。”
“即便是这汉城的兵马,只能勉强算是有军律而已,战斗力如何,末将就不想多说了。”
“所以,不是末将说丧气的话,若正面对抗,我汉州军绝不敌长江水贼。”
“若大吴国大军北上,我汉州军必然是一触即溃。”
“所以,若末将领军,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操练兵马,不然必败。”
这一番话,说得杨柏一身冷汗。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一旦汉州军吃了败仗,天知道雒阳的那位会怎么想啊。
卫邵想开口,张了张嘴,但想起刚才杨柏的疾言厉色,心里便怯了三分,不敢开口了。
卫邵又不停地向黄琬使眼色,奈何黄琬就是不往他这边看,弄得卫邵是干急没办法。
最后,刘长青又说道:“殿下若想了解汉州军的真实情况,唯有走出治所汉城,走出汉郡,亲自到各处查看,不然便只是几个数字而已。”
杨柏再次向卫邵看过来,冷冷问道:“卫大人,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本王便会从轻发落于你。”
“不然,若是等本王调查情况归来,嘿,后果或许会格外严重。”
这下子,卫邵心里就急毛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
说实话,还是继续隐瞒?
这时,卫邵突然看到,黄琬给他做了一个手势,很不易察觉的手势。
卫邵几乎毫不犹豫:“殿下,卑职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殿下啊。”
“这个刘长青,因为怨恨被降职,对汉州不满,对大楚国不满,这才故意危言耸听,想要挑起汉州内乱,乃是居心叵测。”
“说不定,刘长青已经勾结了长江水贼,是想将殿下骗出汉城,然后他就可以趁汉城空虚之时,突然发动兵变。”
杨柏冷冷问道:“卫邵,刘长青不是你推荐的吗?”
“殿下,卑职也被他骗了啊。”卫邵急忙胡编乱造,“刘长青听说殿下让卑职寻找将才,便买通卑职的随从,毛遂自荐。”
“卑职听他口若悬河,似乎熟读兵书,这才被其所骗,将其带到这里,卑职有罪啊。”
杨柏又望向刘长青,淡淡问道:“刘长青,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刘长青淡淡一笑:“末将没什么可解释的,任何解释不过是口舌之利,殿下也无法分辨真伪。”
“欲兴汉州,还是欲亡汉州,只在殿下一念之间,殿下自有决断,末将不敢多言。”
卫邵还想再说,杨柏却一摆手,阻止了他:“本王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此事来日再议。”
“刘长青,在此事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本王须得将你先囚禁起来,以免你真的与长江水贼勾结,做出对汉州不利之事。”
刘长青毫不犹豫拱手:“末将遵命。”
杨柏对司徒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出门喊来几个亲卫军,叮嘱一番,将刘长青带走了。
“殿下……”卫邵刚开口,再次被杨柏打断,一脸不耐烦,“本王说过,今日累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等黄琬和卫邵被打发走之后,杨柏问司徒戈:“长史,你怎么看?”
司徒戈淡淡一笑:“根据刚才他们两个的表现,卫邵应该有大问题。”
“只是,卫家在汉州根深蒂固,更是与朝中一些大臣有所往来,若想动卫邵,须得有确切的证据。”
“不然,燕州王九多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王九多?
杨柏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放心,本王不会像杨枫那么愚蠢,竟然追到雒阳杀死王九多,彻底得罪了圆台王氏和琅邪王氏。”
“嘿,杨枫杀了一个王九多,固然是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但朝廷却又派了一个王元龄,担任燕州刺史之位。”
“哈哈哈,杨枫是燕郡王,王元龄是燕州刺史,本王倒要看看,他杨枫还能怎样玩转燕州。”
司徒戈看了杨柏一眼,问道:“殿下,不如明天卑职带人出城,在汉州各地调查军备情况,如何?”
杨柏皱了皱眉头,轻轻摇头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