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阳光斜洒在老旧的车站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女人正热情地朝着李茂招手。李茂站在人群中,感觉周身被无数双审视的眼睛包围,那些目光或好奇,或冷漠,让他浑身不自在。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心中一动,想借此机会摆脱这些令人压抑的眼神,便假装认识地朝她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几乎是逃也似地小跑了过去。
“年轻人,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得到许可就擅自来到车站呢?”女人一见李茂靠近,便急切地问道,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几分关心。李茂一听,心中暗自庆幸,这个女人的出现仿佛让他从险境中被救了出来。他喘着粗气,解释道:“我……我是第一次来这儿,不懂这里的规矩。”
女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拉起李茂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你要是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很可能就被那些眼睛锐利的人给盯上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你瞧,这车站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李茂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坐车?车站不就是让人坐车的吗?”他环顾四周,只见车站虽然破旧,但设施还算齐全,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规定。
女人见他一脸茫然,便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暖和无奈。“哎,你这孩子,看来是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来来来,咱们先回家,别什么话都在街上说,不安全。”说着,她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李茂往自家方向走去。
李茂跟着女人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最终来到了一座简陋却整洁的小屋前。女人推开门,示意李茂进去。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井井有条,透出一股温馨的气息。
“我中午煮了白粥,我看你像是饿着赶路的样子,不嫌弃就喝两口,我再跟你慢慢说。”女人边说边走进厨房,端出一碗常温的白粥,桌上就有一碗榨菜、一碗萝卜干。
李茂感激地接过碗,大口喝了起来。
女人就静静地看着李茂吃粥,那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而李茂也在不经意间晕了过去。女人见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反而主动上前,轻轻地捧起李茂的头,动作熟练地将其放到桌上,嘴里还念叨着:“年轻人就是好玩,什么都信。”
当李茂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中。他慌忙拍了拍裤腿的荷包,那是他特意穿的一条带有荷包的裤子在外裤里面,钱都放在里面的荷包。还好,荷包摸起来依然有厚度,钱还在。李茂心中稍安,但随即又陷入了疑惑和恐慌之中。
他想要坐起身来,但发现虽然有力气,但小脑却传来强烈的失重感。他勉强坐了起来,但眼前一黑,又不得不重新躺了下去。然而,当他再次躺下时,视力却又奇迹般地恢复了。李茂心中惊疑不定,不敢再贸然起身。他慢慢地改为趴着,弓起背,再一点一点地尝试坐起来。
就在这时,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与之前的热情笑脸不同,她此刻的表情显得冷漠而疏离。她看了李茂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生意不好做。你给了住宿费,我照样把你当客人。你瞧,你值钱的东西我都没动。”
李茂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算我倒霉。”接着,他摸出手机,准备付钱给女人。女人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手机,确认了收款。
“我也是看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可怜你。”女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年轻人,都到三阶监狱来了,就不要高看自己。车站也不要去了,你是不可能得到去二阶监狱的资格的。”
李茂闻言,心中一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一个复杂的境地。他试探着问道:“三阶监狱?二阶监狱?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冷笑一声,解释道:“这里就是三阶监狱,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而你之前想要去的车站,其实是通往二阶监狱的唯一通道。但那里的守卫森严,没有许可的人是不可能进去的。”
听到“监狱”这个词,李茂的心猛地一沉,他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爸妈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关于社会、关于生活、关于那些他未曾亲身经历过的种种。此刻,那些话语仿佛突然间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他之前从未察觉到的真相轮廓。他抬头看向女人,眼中闪烁着不解与困惑,问道:“监狱,不应该是那种水泥砌成的小房间吗?里面的人每天都要踩缝纫机,做手工活?”
女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你才从外面进来,难道还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今的人们,哪还需要真正的工作?就连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也能靠着社会救济勉强过活。如果进了监狱,政府还要养着你,给你安排工作,那还能算是惩罚吗?现在的做法,是把人丢在最偏远、最落后的地方,让他们自谋生路,自生自灭,这才是真正的惩罚,也是对那些犯了错的人最深刻的教训。”
李茂听后,心头一震。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斑驳的地板上,陷入了沉思。女人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