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喽!”
正在观察驾驶员丧尸的周垒,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想起一件事来。
他住的楼层低,楼栋里常有半夜下班的邻居,不知道哪个彪儿,天天下班关门极其暴力,每次都弄得单元门哐哐作响。
夏天晚上家里又是常开着窗户,他有时在书房想创意,每一声门响都像打在他的心脏上,弄得他心烦意乱。
所以,夏天回家时候,只要看到单元门关着,他就会把单元门给推开,再用石头挡住,晚上果然能安静很多。
人呐,果然不能贪图一时方便。
周垒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单元门大概率好像是开着的,他今天一天没出门,但门这玩意除非碍事,也没人刻意去开关啊。
理论上说单元门是第一关,后面还有楼道防火门、连廊门等等,但如果是大堆丧尸进来,从概率上讲他们这些低楼层最先倒霉。
虽说丧尸不能坐电梯、不会开关门,可万一哪个丧尸手贱瞎倒腾开了呢?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周垒下定决心,长痛不如短痛,一时危险好过处处风险,越拖越麻烦,夜长梦多。
楼下单元门必须得关死!
“儿砸,你先自己在家,爸爸出去一小会”
听到周垒说要出去,周墨轩更加害怕起来,紧抱着他,说道:
“爸爸,我不敢自己在家啊。”
周垒拍了拍小家伙后背,鼓励道,“你是男子汉,再说,爸爸几分钟就回来啦,勇敢点。”
“那,爸爸别逞强,拿出揍我的劲头来,打不过咱就跑。”
麻单,什么跟什么啊,揍你那是人民内部矛盾。
白了周墨轩一眼,周垒找出擀筋棒攥手里,想了想,觉得不保险,又回卧室套了件冲锋衣在身上,去厨房拿了个锅盖在手里,当个盾牌还能挡挡。
咔……
门锁打开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显得清脆又突然。
尼玛,果然出来看看是对的,连廊门都开着!
也有惊喜,连廊的门竟然能够从里侧锁死,那还等什么!
周垒瞥了眼电梯,还在25楼,里面那俩爱咋咋滴,他也不奢望别的,反正别停在自己楼层就好。
从楼道往下走,隐隐能听到“嗬、嗬”的嚎叫声,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
可出都出来了,这时候也由不得他犯怂。
吱呀……
快下到一楼的周垒,听到了楼下楼道门打开的声音。
“什,什么人?”周垒壮着胆子,颤音喊了一句。
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踢哩咣当的声音,像是什么金属件碰到了楼道扶手上。
随后一道压着嗓子的熟悉声音传来。
“周哥,是你吗?我小刘啊。”
周垒闻言,提着的心一下掉肚子里去了,紧绷着的身子也随之松弛下来。
小刘他楼下202室的邻居,在小区西门摆摊干烧烤,离异带娃,跟他一样苦逼。
巧的是,小刘闺女叫萱萱,大名刘梓萱,俩娃在同学校、同年级上学,有时俩人偶尔谁忙不过来了,还互相帮忙接了几次孩子。
俩人相熟是因为低楼层下水道返水,去找物业没效果。
两位兄弟一合计,各自买了一套止逆阀,给家里马桶、洗手盆、水槽全部装上,后来家里再也没有返过。
再后来,据说,楼上也有邻居陆陆续续学了他们……。
相熟之后,两人喝过几次酒。
喝酒前,小刘是个苦命闷骚的老实人,老婆是明着跟公司老板搞在了一起。
酒到深处,小刘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次都是敲着桌子开启癫狂模式,怨天怨地怨女人,他自己和媳妇那点事,周垒听的都能倒叙如流。
“你这是刚从摊子那逃回来?”周垒出声问道。
“今天精神头不太行,就没出去。”
小刘关好楼道门,一边上楼一边跟周垒回话,“我下来看看咱们单元门,我记得楼里有个彪了就喜欢开着门,开门咱们楼层低最倒霉。”
“……”周垒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转过楼梯角来,小刘看到了穿着冲锋衣的周垒,出言赞道,“还是周哥考虑周到,我穿半袖裤衩就出来了。”
周垒也看到了他的打扮。
好家伙,确实只穿了半袖t恤和大裤衩。
但小刘的头上戴了一顶黑色全覆盖式机动车头盔,护面镜片也扣了下来,膝盖和肘部还带了全套的护膝护肘,一只手握着物业赠送的小羊角锤,另一只手倒拿着他摆摊用的实木小圆凳。
乖乖,周垒感觉这防护力和战斗力比他可强多了。
二人没再废话,一起轻手轻脚的往楼上折返。
见小刘打开二楼的楼道门闪身要往自家走,周垒急忙小声提醒了一句:
“别按电梯,里面有东西!”
“还有,检查下你家连廊的门,那扇门能锁住。”
说完这句,周垒又暗骂了开发商一句,同样是门,为什么连廊门关上之后能再别一下锁住,而楼道门就只能关不能锁?
万一丧尸把门巴拉开了,这算谁的?
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