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周垒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握着手里的银色令牌愣神。
这块银牌,是去年他陪父亲周大有回老家翻盖房子,在正屋前墙里发现的。
它被收在一个红砖头大小的黑色木盒里。
周身包裹着蜡,蜡的外面还包了好几层牛皮纸。
看到盒子,周大有当场就使劲拍着周垒肩膀,感慨万千的说道:
“我说回来翻盖老房是你爷爷交代的,你还不信,看看,你爷爷果真是留了宝贝啊。”
作为老周家一脉单传的好大儿,周大有理所当然的将银牌扔给了周垒,并严令好好保存。
等他的好大孙周墨轩结婚时做传家宝。
嗯,老头儿看得长远。
好大孙才九岁。
牌子通体素银色,长方形样式,四周雕刻云纹。
跟拼夕夕上面各种身份令牌的样式极其类似。
正面一侧的上首是一颗龙头,中部是两棵枝繁叶茂的青竹。
青竹中间夹有一块狭长的长条形平面,镂刻着四个他不认识的篆字。
长条平面两端,各有一颗半圆形突起。
反面是连绵起伏的五座山峰,三山在前、两山靠后。
细看之下惟妙惟肖又气势磅礴。
材质咬着像是白银。
周垒用电子秤称了下,宝贝重达256克。
按照现在68元每克的银价,单纯物理价值达到了1700多元。
可跟老家翻建房子那20多万的投入相比,又是九牛一毛。
对于二老执意回老家盖房这事,周垒的态度一直比较拧巴。
理智上认为完全没必要。
老家在淄县,他又定居在登海,两地相隔四百公里
他以后不回去,二老以后要过来,新房严重缺乏实用性。
感情上又认为必须翻盖。
按照母亲秦爱玲的意思,他大学毕业就该回老家考公,不吃公家饭算哪门子稳定工作。
可周垒受不了公门的约束
更不想回老家被各种人情世事纠缠。
而且他在这座沿海城市待得习惯,懒得动弹。
在海边无论是看海,还是傻呆着,都让他由内而外的舒爽愉悦。
至今年,周垒已经40周岁。
用父母的话说,是公门饭碗没端上、二胎也不要,自己还离婚了,再不盖新房,他们老周家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也罢,能用钱营造衣锦还乡的幻象。
至少能略微证明,他这名牌大学毕业生混的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当然,银牌周垒是决计不会卖的。
不光要考虑金属价值,这里面还有文化和情感价值。
银牌的做工和设计颇为不俗。
说不准真是自己祖上代代流传下来了,祖上第多少辈说不准还是豪门大族。
只不过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没落了而已。
淄县周氏?
额,完全没印象啊。
他只知道清河崔氏、琅琊王氏……。
银牌摸起来凉凉的,握在手里感觉更明显。
尤其是大夏天,有种透心儿的凉爽感。
入伏之后他便把腰牌找了出来,在家有空就细细把玩。
昨天,儿子周墨轩喊着要吃西瓜,周垒咬牙买了半个。
见周墨轩拿个勺准备挖着吃,周垒立马提着水果刀给拦了下来。
今年西瓜多贵啊,用勺子多浪费啊,切开啃得更干净。
一边跟周墨轩絮叨,一边切瓜,一不留神,切破了手指头。
周垒也没怎么在意,老爷们破个皮流个血再正常不过。
随便涂了两下碘伏按了按,他就一手捏着西瓜、一手拈着牌子进了书房。
当晚睡下周垒就做梦了啊。
具体梦到了什么,醒来时候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几个片段。
银牌飘在他身前,领他走进了一个大殿,殿内流光溢彩。
有个大手摸了摸他的头,紧接着一股巨力涌来。
还听到什么凝神、抱元啥的。
再有就是他伸手碰到了五个光团,说是留给他的东西。
一着急,他就醒了。
看了看窗外,天还是黑着的,楼外小区路灯的灯光洒进屋来。
周垒只觉身上油腻腻的不舒服,随手摸了一把,是一层又黑又黄的油脂,让他直犯恶心。
冲完澡回来躺床上,周垒发现跟手机放一起的银牌不见了。
正想着是不是不小心碰掉了,忽然手里握了个凉冰冰的东西。
被这么一吓,周垒哧溜一下。
把自己缩向床头,顺手把手里东西扔在了床尾。
打眼看过去,像是自己的银牌,散发着朦胧的银光。
见牌子没什么动静。
他又爬过去伸出手指头点了两下。
见还没反应,便有些忐忑的捡起银牌握在手里。
这一握,立马感到了不同,有种血脉相连、意念相融的感觉。
意念一想着收,银牌消失,再想出来,又会来到手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
关于银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