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需小半天入库的时间，硬生生的被村民们拖延到了晚上。 不是他们速度慢，而是不想快。 张二麻子的话如同魔音在他们耳边环绕。 “那个大胖子自身难保了，他公司排出去的都是有污染的水，迟早会被查出来。” “你问俺咋知道的？要是不信你们去县里随便找个人打听，是个人都知道好嘛？” “俺都打听了，他们大棚里的菜没村长种的好吃，也没村长种的菜赚得多，中间起码差着……” 一句又一句，让村民们开始慌了。 现如今和张小顺解除了合同，如果梁总的大棚没事他们可能赚的比以前少，但不会一毛不赚。 但如果梁总的大棚出了事呢？ 到时候恐怕第一批遭殃的就是他们！ “喂，表侄子啊，问你个事，你们县里是不是有个大棚……” “三叔啊，县里大棚卖的白菜多少钱一斤啊？” 有人在金平县的村民坐不住了，立刻给在县里的亲戚打去电话询问。 废水一事生态大棚隐藏的深，亲戚自然不知道，可白菜多少一斤他们还是知道的。 “一毛钱？那玉米呢，多少钱一根？” “啥？你家玉米论根吗，都论斤的好不，现在玉米一斤也就两三块钱。” 听到自家亲戚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拨电话的村民呆愣在原地。 虽然他们没抱太大希望，可是听到和新品蔬菜差距的天大价格后，还是止不住心凉。 “咱们……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啊？” 有人发出后悔的哀嚎。 虽然最终他们也没打听出新品蔬菜的价格，但以他们的收入来算，一根玉米二三十块是有的，普通玉米也就是他们种植玉米的一个零头。 哪怕做好了准备，跟着梁总赚的不如之前多，可如今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心中很是不舒服。 “放着西瓜不要，咱们偏偏去捡芝麻，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哩！” 往日欢声笑语的田间劳作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一直到梁总派下属来催促才有人再次动起来。 过了半晌，有人低声说道：“要不，咱们别和梁总签约了吧？” 这股声音瞬间扩散，又有人忐忑的说道：“可是梁总给咱们付了违约金，村长不大可能把钱还了去，况且就算是村长心善给咱们还，梁总那边也不会同意吧？” “俺就纳闷了，以前咱们村也没什么土大款来签合同，咋最近就有人看上咱们村了呢？” 发声的是张二麻子，他要做的正是在村民们想不通时引导他们往另一个方向使劲。 “咱村也没啥特色，也不是旅游村，除了新品蔬菜……” “没错！估计那个大胖子就是看上新品蔬菜才来咱们村，俺看他没憋好屁，估计不是冲咱们来的，是冲着菜的秘方来的！” 越说越觉得可能性更大，可村民们却愈发慌张起来。 每天晚上大家伙排着队去领第二天的灵液，且他们根本不知道灵液是什么东西，虽觉得灵液神奇却从未好奇过。 毕竟王虎伙同赵坡子的前车之鉴在，本有那个心思的也歇了。 “要是梁总真是为秘方来的，咱们啥也不知道，真和他签合同了，以后在他手底下还能落到好？” “叫什么梁总，他就是个想坑咱们的大胖子，不就是违约金，反正咱们也没拿一分钱，不认账就行了。” 有人犹豫道：“可是村长拿着钱呢，要是大胖子打官司，咱们不是把村长害了吗？” 此时张二麻子虎躯一震，再次跳出来说道：“放啥屁？那胖子啥时候给咱们付违约金了，他不是看咱们村发展好在支援咱们村吗？” “对对对，他是在做好人好事。” “没错，要不说是县里十大什么杰出呢，做好事不留名就服他！” 等村民们姗姗来迟时，梁总已经等的不耐烦，催促道：“你们快点把合同签了，明天我就安排专家来你们村指导你们种地。” 虽然刚才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起劲，可真到了正事上村民们却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第一个出声。 张二麻子暗骂一声，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啥合同？哥们你谁啊？来俺们村干啥的？” “就是，大晚上的都快要洗洗睡了，你个外村人来俺们村干啥？” 梁总闻言惊的眼珠子凸起，一脸难以置信道：“三天前我们不是说好了……” “三天前出啥事了吗？俺咋光记得有送货的来俺们村了？” “兄弟你没记错，那天只有送货的车来咱们村，俺的记忆老好了，不可能出错。” 糙！ 梁总恨不得破口大骂，他不明白村民们为什么突然反悔，但他知道一点。 自古利益动人心！ “你们要是觉得我给的价格不合适，尽管提出来，价格而已嘛我们可以再谈谈。” 一边说着，梁总一边给下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此次携带的录音笔将接下来的交流录音。 上次没想到这茬，是因为现在是关键时刻，只要签了约，届时张小顺反悔都不好使！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些人明显又在左右摇摆，张铁却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人伸手进兜在鼓捣什么。 “你说价格……” 有人耐不住想问梁总能给开多高的价格时，张铁高声打断道：“你说价格，什么价格？” 不给梁总说话机会，张铁笑眯眯继续道：“俺说大胖子，让你的人把小心思收收，小动作那么明显是不是把俺们当傻子呢？” 摇摆不定的村民们闻言像那名下属看去，正好看到他快速抽回的手，虽然他们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什么，但张铁的话无异于是给他们提了个醒。 梁总暗骂小崽子坏事，面上却丝毫不显，虚伪道：“瞧你说的，我不过是想和大家促成合作，有钱一起赚罢了，只要你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