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办法去仁和码头!”
“诶!我就爱吃烧饼!”丁三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其实现在魔都的物价已经在起飞前的滑行阶段了,各行各业,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无处不在涨价。
就拿租房来说,十几年前,一间厢房每月房租7个银元,而当时魔都一家大面粉厂的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7到10元,稍微厉害点的管理层,薪水能达到80元。
当然,房租高低主要看地段和时期,公共租界以外的地段,房租并不算贵,比如在hk区一栋房子的月租金也可能只要3到4元。
但现在的房租几乎比十几年前翻了一倍,一间亭子间就要十二三个银元,而且招租广告刚贴出去,往往浆糊还没有干,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什么是亭子间,这可以说是魔都特色了,也是石库门房子里最差的房间。
它位于灶披间之上、晒台之下的空间,高度两米左右,面积六到七平方米,朝向北面,大多用作堆放杂物,或者居住佣人。
但也不乏很多来魔都谋生的年轻人,往往先找这种房子栖身,其中包括很多书生作家,以至于后来出了一个新名词,叫“亭子间文人”。
小小一方空间“冬凉夏暖”,待一会可以,要长年累月住在那里真是吃不消。
亭子间几乎都是朝北的,所以夏天闷热,冬天酷寒。
就这样艰难的环境,还出现了“二房东现象”的盛行,亭子间常被二房东租给一些囊中羞涩的租客,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亭子间文化”。
住在这里,假如厨房里杀鸡,无论躲在哪一个角落,都听得见鸡叫。
厨房里烹鱼,都可以嗅到鱼腥,厨房里生火,可以看到一缕缕的青烟从地板缝里冉冉上升……
其实一些专门从事写作的作家文人,收入大体是可以的,稍微写出头的作家,每个月的版税收入有100到200元。
而此时一个熟练工人的月收入大概在30到40元,这已经足以养活一家五口人了。
至于没有名气、初来乍到的一般撰稿人,他们每月的稿费收入只有二三十元,只够魔都一月的生活费,可谓是标准的“亭子间文人”。
这个工资倒是和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差不多,一般在20元上下,家庭月收入超过50元的话,就基本达到小康水平;
如果家庭月收入有一两百元,就算是中产阶层。
这类人家往往会住到租界里,租一个好点的楼面,一个月大概十五六,面积大点的能到20元。
省一点的呢,就租个面积小的,十五六元足够了,这个房间用布帘隔开,一间做卧室,一间作书房,即便如此,一家三口每月的生活费也要差不多50元,还是比较拮据的。
但为了省钱也没办法。
当然,这个拮据是针对那些生活条件好的人来说,但对比魔都以外地区的民众已经很不错了。
即使是上面说的拮据人家,人家每个月也能吃四次荤菜肉、鱼、蛋、海鲜等,通常为每月的初二、初八、十六和二十三,这几天叫做“当荤”。
其他日子则以蔬菜、豆制品为下饭菜。
再差点的,一个月也有一次荤菜。
要是有客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按魔都这边的习惯,如果家里来客人的话,那就必须以荤菜为主,“无荤不成饭”,蔬菜则是配菜。
至于那些拉黄包车的苦力,他们一般只能吃蔬菜、豆腐、咸鱼等,这在当时被认为是“极为低廉而粗劣”的伙食了,但是至少能吃上,而且还能吃的八分饱,这就很不错了。
就像一首儿歌唱的:“当肚皮饿格时候,我们马上拿起筷,奔向厨房间,看看有点啥小菜,又是青菜炒豆腐,叫我哪能来下饭?”
米饭可是奢侈品,不是谁家都能吃得起的,谁家能天天喝上米粥,已经很奢侈了。
不过不吃也不行,只能少吃,所以大米算是低收入家庭的主要支出,省也省不下来的。
因此只要米价一上涨,那些老百姓不免要摇头叹息,说日子过不下去了,但对于高薪人士来说,这点浮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再说回烧饼,许大力和丁三二人咬咬牙了十个铜板,一人得了一块烧饼,巴掌大小,吃起来又酥又香,吃一个就想吃
但他们可没有钱买
吃完了烧饼,俩人也不嫌脏,把手上的油水填了个干干净净,比用洗洁精洗过还干净。
丁三运气好,从牙缝里舔出一粒芝麻,牙齿上下一碰,又能香上一阵。
吃饱了饭,舔着脸在一家店铺借了点水喝,许大力恢复了些许精神,脑子开始转起来。
“兄弟,我想了一下,比起去码头当苦力,要是能去酒楼当伙计是不是更好?
赚得多不说,在酒楼打工肯定不缺吃喝。”
丁三眼前一亮:
“力哥,还是你聪明,不过咱们不是奔着朱三少爷去的吗?不去仁和码头怎么见他?”
“你没听人说吗?朱三少爷产业可多了,魔都最有名的饭店楼外楼就是他开的。”
丁三立马问:
“所以咱们去楼外楼?”
“对!就去楼外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