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结,抄起桌上的海碗,把壶里的酒倒了个干净,一仰头直接闷掉,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的下了炕。
大黑丫头连忙拖住朱传仁,满脸怨气:
“你这小兄弟,怎么就不开窍呢?让一个女人这么主动,你还没反应,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朱传仁坏笑道:
“老板娘,我不是不解风情,是不想解你这个风情,你说你眼光准,我这眼睛也不是吃素的,你是那种麦芽糖似的女人,粘上就甩不掉了,我身子弱,经不住啊,所以不能开这个头。”
说完,也不管大黑丫头什么脸色,带着满嘴酒气,大笑着离开酒馆。
...
回到木屋,朱开山见他回来,直接跳下炕,拉着他往外走,一直走到乱坟岗那边儿才停下。
“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面对朱开山的责问,朱传仁无奈道:
“别提了,昨晚偷听的根本不是什么狍子,是人,一个黑衣人,身手高超,在雪地里如履平地,甩的一手好飞镖,你瞅瞅。”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三只飞镖,大白天看着真着,锋利的飞镖透着阴寒,一看就是沁过血的。
朱开山阴沉着脸,低头打量着飞镖,呢喃道:
“我们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是啊,那人警告我不要跟金大拿合作,也不让我们运金。”
“这人是谁呢?”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朋友。”
朱传仁瞄了眼金把头藏金子的坟,转而问道:
“我走以后,你跟金大拿说什么了?”
朱开山摇了摇头:
“没说什么,他一个劲儿拉咱们入伙,我就装傻糊弄,到最后他可能脸上挂不住,把我轰走了!”
顿了下,“金大拿这是什么意思?”朱开山看不懂了。
“管他什么意思,咱们得尽快收网了!水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朱传仁果断说道。
“现在就动?”
“宜早不宜迟啊,爹,大黑丫头那边儿是个变数,咱们不能拖。”
朱开山犹豫不决,琢磨了好半天才咬着后槽牙发狠道:
“不能就这么走,得给他们下个套。”
朱传仁微微拧起眉头:
“爹,什么意思?”
“咱得让人趟趟水儿!”
...
当晚,朱开山把一屋子人都聚在一块,低声道:
“兄弟们,咱们来这老金沟是为了啥,我就不多说了,眼下已经入冬,估计湖面上的冰层够厚了,再不走,等开了春可就走不了了。”
一名年岁较大的老金夫点头道:
“老朱兄弟说的对,无论如何,为了咱们的家人也得拼这一把。”
有人带头就好办了,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下定决心。
朱传仁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实际上,他那双眼睛可谁都没放过,刚才但凡谁有二心,朱传仁手里的刀可不认人,直接弄死,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那老金夫又道:
“其实我们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一直没跟你说,现在好了,这回老朱答应和咱们一块儿走,前几回他说时候不到,都说中了,这回大伙都要听他的,起个誓,不听他的不得好死!”
大伙响应说:“对,起个誓,不得好死!”
老金夫看向朱开山:
“老朱,你说吧,怎么走?我们大伙儿都听你的。”
...
两天后的夜里,朱开山带着同屋的伙计们钻进了白桦林,东寻西摸,终于走出了金沟。
众人刚舒了口气,蓦地,一队官兵举着枪矛正往这边巡逻过来。
金夫们顿时没了勇气,回头就跑,可没跑多远,又一支队伍包围过来,为首的骑个大马,一脸凶相,金夫们认得是老林里的土匪头子老路。
金夫们面露惊惧,大喊道:
“不好,中了埋伏了!”
喊完,一个个抱头鼠窜,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朱开山和朱传仁落在后头,谁也不出声。
老路骑着马,率领土匪围过来:
“都站住!”
金夫们被赶到一块聚成一堆,一个个的脸色就跟这雪地一样,透着煞白。
一名金夫壮着胆子道:
“我们是老金沟淘金的,自己人。”
老路嗤笑:
“去你妈的,谁跟你是自己人?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老金沟的?这么晚了想到哪儿去?”
老路阴恻恻的开口,眼皮子一支棱,看着要吃人似的。
一名金夫按照朱开山教给他的词儿说:
“这位好汉爷,您行行好,我们这几个伙计本来想在这里猫个冬,开春接着干,想家想得不行了,要回家。”
老路瞥了那人一眼,如北风般凛冽的眼神从金夫们身上刮过,冷笑一声:
“我看你们不是想家了,是想运金子了吧?都给我站好了,被乱动,老子的枪可不长眼,来啊,给我搜!”
随着老路一声令下,土匪们不由分说过来搜身,却一无所获。
然而,老路岂是好糊弄的,他那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