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去关外?这…”
鲜儿一听,顿时慌了神,明明说好的亲事,这就要黄?
但去关外,这么大的事,不跟家里说,这要是让爹知道了,不得打断她的腿?
“反正话俺带到了,走不走是你的事。”
说完,传武就要开溜,此地不宜久留,待时间长了,心脏病都要犯了。
“等等,传武,这是你大哥的意思?还是你娘的意思?”
传武差点脱口而出是老三的意思,但好在没笨到家,含糊的说了句:
“是俺全家的意思,鲜儿姐,就跟俺们走吧,去关外,听说那边物产丰富,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到了那边就不用怕饿肚子了!”
鲜儿一听,本来慌张的小脸都松弛下来:
“你这一口俏皮话都是从哪听来的?”
“是俺家老三说的,他可厉害了,啥都懂!”
“传仁吗?说起来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哎呀,鲜儿姐,俺不跟你多说了,得赶紧回去,还得准备干粮呢。”
“等等,传武,你回去跟传文哥说,我一定跟你们走,俺这辈子非他不嫁!”
传武裂开嘴:
“诶!那明早天亮的时候,岔路口见,千万别迟了!”
“俺知道了,你快走吧,也不知道你是咋进来的!”
“嘿~翻墙进来的呗~”
…
这一夜,老朱家彻夜未眠,路上有的是时间睡,一夜不睡熬不死人!
最关键的是,这一夜,满屋飘香,煎饼味儿勾的人胃口直叫。
朱传杰负责打下手,剩下的三兄弟连夜做了点趁手的家伙,这一路兵荒马乱,没点东西傍身,岂不是认人欺负!
一家人忙活到天空蒙蒙亮,终于准备妥当,带着对老宅子的不舍,以及对新世界的期许,终于踏上了闯关东之路。
临走之前,魏春芳拉着兄弟四个向老宅叩首。
本来魏春芳不让锁门,想着过往的游民遇难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也能给家里带点人气儿。
这房子啊,只要有人就不会败,一旦没人,时间长了,各种问题全能出来,塌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朱传仁却让传武把门锁上了:
“这家不能让人折腾散了,万一咱们在关东遇了难,至少还有个去处。”
现在魏春芳很听老三的话,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锁上吧。
随后,又让传文带了把家乡的黄土,一家五口才依依不舍的朝老龙口走去。
走出朱家裕的村口,很快就看到了岔路口。
传文紧张兮兮的问:
“老二,鲜儿她真的说要跟咱走?”
“嗯!大哥,你就放心吧,鲜儿姐说话算话。”
“诶!我放心!我放心!”传文嘴上说着放心,可身体却很诚实的走来走去,那叫一个坐立难安!
魏春芳的心情很复杂,也没工夫管孩子,时不时往回眺望,似乎多看一眼,未来回忆的时候,就能多一幕画面。
传仁见状也没有安慰什么,等到了地方见到朱开山,她也就不难受了。
人嘛,都得有个适应过程,挺好的!
等了大概一刻钟,太阳已经露出小半张脸,魏传芳有点着急了:
“武啊,你确定鲜儿说要来?”
“俺确定,鲜儿姐亲口答应的!”传武望着谭家村的方向面色焦急。
这时候,树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個时候出来的,除了鲜儿还能有谁?
果然,没一会儿,一身小红袄的谭鲜儿从小路里跑了出来,看她跑的一头汗,就知道这一路她有多着急。
还好赶上了,大家伙儿心里都松了口气。
“鲜儿来了~鲜儿来了!”传文激动的喊道。
“行了,赶紧上路吧!”传仁没给他们寒暄的时间,直接道。
传武也乐得开心,总算没办错事,他扛起包袱,大跨步的往前走,那里有美好的前程在等着他似的。
“鲜儿啊,伱这么跟俺们走,以后俺怎么跟你家人交代啊。”
魏春芳拉着鲜儿的手,眼中噙满了担忧。
“婶子,俺不管了,俺只知道,这次要是不来,俺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看到鲜儿脸上坚定的面容,传仁心中感叹这个女子的不容易。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她的未来会无比艰辛!
传文已经笑的没人样了,最高兴的还是他,啥也没付出,白捡一漂亮媳妇儿。
“传仁?不认识俺了吗?”
鲜儿调整好情绪后,几步来到传仁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嗔怪道。
“认识!咋能不认识呢,从小还在你炕上撒过尿呢。”
顿时,众人笑出了鹅叫声。
这确实是传仁和传杰干的事儿,俩人小时候跟着传文到谭家玩,没少淘气,在鲜儿的被窝里尿尿可不是一次两次。
“还好意思说呢,你知不知道,俺第一次啥也不知道,在你的尿上睡了一宿,还以为家里受潮了呢。”
鲜儿一想起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扯传仁的耳朵,被他轻巧闪过。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