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薛宫无”提着一盏灯独自出了家门,正跟着亡灵缓缓向前。
她不知道前面的亡灵要带她去哪里,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豆蔻姑娘的亡灵也不知道死前经历了什么,眼神里满是戾气,每次和她对视薛宫无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她的眼睛和别的亡灵有些不一样没有一点眼白,整个眼睛都被黑暗填满眼眶之内尽是黑色,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豆蔻的亡灵停在了花街怡红院的门口。这个时辰也就是这条街还热闹。
脸上的银狐面具太过招摇薛宫无取下来收到了怀里,低着头慢慢走了进去。还好这个时辰的姑娘大多已经有了自己的客人和目标,里面的人几乎都是醉醺醺的薛宫无这一路倒还顺畅。
跟着亡灵一路往里走,绕过了眼前的献舞台随着廊道一口气来到了后院。前面莺莺燕燕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薛宫无加快了脚步,偶尔端着铜盆走出来的丫鬟也都被她一一避开,一路也还顺利。
可来到一个大门前,薛宫无被门上的大锁拦住了去路。豆蔻的亡灵已经进去了,她正着急地来回踱步。
看了看周围的墙,很高!门上的锁,很大很粗!
她知道无论如何都翻不过去,看来今晚算是白走一趟,改天得带一个帮手过来!薛宫无正无奈地看着高墙,叹着气。
突然,腰间附上来一只胳膊,整个人被环抱住瞬间腾空,越过了眼前的高墙。
“有什么线索,不是叫你第一时间通知我的嘛!”
薛宫无抬头,正好与徐砚青对上了眼睛,“大人!”
她的睫毛很长跟着眼睛轻轻颤动着,受了惊吓而睁得圆圆的眼眸明亮的像是一颗在黑夜里闪耀的夜明珠,和那天扇了他一巴掌的薛宫月简直一模一样!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看得失了神。
“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松开!”徐砚青越是尴尬,说出来的话也就越冰冷。
薛宫无赶忙松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这一路,一直跟着我?”
只见徐砚青将食指放于唇前,“嘘”了一声,将她拉到旁边的一棵树后。
紧接着传来一阵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小六推着收夜壶的木桶慢慢走了过来。他从身上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推着车慢慢走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似是已经离开了。
薛宫无这才放松,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是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徐砚青低头问道。
薛宫无被大树和徐砚青夹在中间,只能死死贴在树上往后靠,生怕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小声答道,“嗯!我是来找证据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
薛宫无探个头,看了看周围,豆蔻的亡灵似是已经离开了。她只好从怀里再次掏出那个白色的帕子。
在这么一段正经的对话当中突然掏出豆蔻的手帕,就显得很突兀!薛宫无抬眼看了看徐砚青,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眼神!
薛宫无将帕子紧紧握在手里,过了一会儿,庆幸豆蔻的亡灵能再次出现!
徐砚青看到薛宫无的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问道,“你怎么了?”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无碍!”看着前面的亡灵说道,“大人,穿过这个院子,我们得继续往后走!”声音明显有些发虚。
薛宫无和徐砚青一路跟着亡灵,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一个晚上连续两次体验这种被寒意侵染的感觉,她只觉得浑身发虚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两边的鬓角早已被汗打湿贴在脸颊上,嘴唇也有些发白。
一进到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薛宫无捂着口鼻小声说道,“好像是那个叫崔六的院子!”指了指旁边收夜壶的大木桶。
“你怀疑他?”
“”
前面的亡灵一下子从墙里透了进去。
“就是这间屋子!”薛宫无捏着嗓子小声说道。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没锁,二人立刻进到屋子里将门关上。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屋子里勉强可辨事物。
“看来屋子里没人!”
“嗯!”
“我们这是要找什么?”
只见豆蔻的亡灵停在了床边,眼神直直地盯着床底下的一双破靴子。
“你看什么呢?”徐砚青从刚刚就觉得眼前的人很奇怪,一直在很认真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便忍不住问道。
只见薛宫无也比了个“嘘”的手势,慢慢靠近床边。
她拿起靴子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想着,难道是这里面有什么证据?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双全黑的眼睛,那个摄魄心胆的寒意一下子浸染着全身,薛宫无只是庆幸此刻身后还有个徐砚青!默默地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她顺手掏了掏,里面果然有情况,立即拿了出来。
是一个水蓝色拇指大小的瓷瓶子,用红色的盖子封着口,正当要打开看时,突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
看到屋子里的薛徐二人似乎很惊讶!立即将手里的剑横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