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在耳边悄悄说道,“香菲啊,就是姑娘们贴身穿的亵衣!”
薛宫无听完整张脸变得通红,“亵衣”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这菊芳的东西可就剩这么一件了。薛庄主,您要是不要啊?”金妈妈问道。
刚刚已经变成了琉璃的“裙下客”,此时若是再要这个菊芳的“香菲”,恐怕这个名声是真的挽回不了了!
薛宫无回头偷偷看了看徐砚青,小声对金妈妈说道,“要!”
“成成成!这就对了嘛,这个有什么可扭捏的!”说着高兴地拿起薛宫无手里的银子,回头冲着小丫头吩咐道,“把菊芳的香菲捧给薛庄主!”声音大得不能再大!
薛宫无红着脸将东西收进袖子里。
为了案子,也只能忍“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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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怡红院霍轩因为还有事,自己先回了薛家。
薛宫无本想一道回去的,可又被徐砚青叫住,只好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值房里。
薛宫无拿出刚刚高价买来的香菲,解开香包。本想拿出东西,可抬头看了一眼徐砚青,突然又咬住唇,停止了动作。
这里头可是亵衣,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个男人的面儿,拿出来!
徐砚青坐在对面手捧着一盏茶,好奇地问道,“这香菲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这么值钱!”
薛宫无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可转眼一想,反正早晚是要知道的!心一横,索性将东西掏了出来。
徐砚青一颗好奇的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东西。直到他看清是一件鲜红色的亵衣,才猛地眨着眼睛,将视线移动到薛宫无的脸上,和她在空中对视了一下。
徐砚青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只是好半天憋出一个字,“你”
薛宫无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几乎脱口而出,“我是为了查案!”红着脖子辩解道。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二人只是相互对视了片刻,好半天都没有开口。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薛宫无真怕对面的人能听见自己打鼓般的心跳声。
可另一方面薛宫无又觉得很庆幸,眼前的人居然没有说出几句污秽的语言来调侃自己!这种情形,如果再来一两句轻浮的语言,她怕是要承受不住了!
仔细一想,自从乞巧节上他见到过“薛宫月”后,就再没和她说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薛宫无定了定神,开始认真抚摸着香菲。果然如她所料,那股熟悉的寒意袭了上来。
同样是湿哒哒的,另外一个亡灵!也是个大美人。
薛宫无擦过额头上的虚汗,说道,“大人,我怕这起案子是个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徐砚青眉头紧蹙着,“你是说,除了豆蔻姑娘,还有遇害之人?”
“大人可还记得,金妈妈说的那两个出逃的姑娘?”
“记得!琉璃和菊芳姑娘。怎么了?”
“她们二人都死了!也都是被淹死的,和豆蔻姑娘一样!”薛宫无看着眼前的亡灵说道。
“什么?”徐砚青一惊。
“我是怀疑,这二人根本就不是出逃,而是被人害死了!”
“你又梦到了?”徐砚青问道。
薛宫无只是低下头,并没有答话。
“那你能知道,这些尸体现在在何处吗?”徐砚青问道。
“嗯!”薛宫无轻轻点头,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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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香河畔。
徐砚青看着在河里打捞寻找尸体的衙吏们,侧过头问道,“她们二人的尸体,真的在这河里吗?”
只见薛宫无坚定地点点头。
不多时,果然捞上来两具骸骨。
一个衙吏从河里爬了上来,手里拿着根玉簪子和金手镯,“大人,这个是分别在这两具骸骨旁找到的。估计是这二人的遗物。”
“你去找个仵作来,验一下。”徐砚青命令道。
“是!”衙吏立即领命,转身去找人。
薛宫无看着玉簪子和金手镯,说道,“现在只要找到金妈妈,辨认一下这两样东西,就能知道是不是菊芳和琉璃了!”
就在这时,霍轩下了马车匆匆朝着这边赶来。
“霍大哥,出什么事了?”薛宫无赶忙迎上去。
“宫无,我查到那具尸体上的毒了!是是当年你爹身上的毒,西域醉香枕!”霍轩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找了这个毒药整整十年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薛宫无眼神变得阴鸷,紧紧握着拳头,“我一定要破了这桩案子!找到下毒的人!”十年前灭门之夜父亲临终前痛苦的表情浮现在脑海里,府里人们的惨叫声,声声在耳,薛宫无每次回想起都如临深渊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突然从河对面飞过来一个白衣蒙面人将衙吏手中的玉簪子夺了去。
白衣人身轻如燕,右手持剑,几十米宽的河只在河水上轻轻顿足,以此借力横跨了过来。身法快到让人瞠目,只是傻傻地盯着人看去,连防备都忘记。